芸辉视线扫过那班侍卫，没有见到祝之炎的影子，淡淡地苦笑了片刻。便给门口值班地内侍看了自己新领的牌，在门落锁前入了内禁。

        白纤纤叹了口气，说：“行了行了，快帮我梳洗。”

        “太后那儿一天到晚就是素斋素斋素斋，皇后也是，只有些清汤寡水的饭菜，跟东五所有什么两样？”她抱怨。

        刚回到长安殿，就听到了里面瓷碎落的声音，芸辉稳住颤抖地躯，深深了一口气。

        “你才小产，一月内是小月子，就是你再好，不出了月子，主上也是不会让你侍寝的。”芸辉帮她把上那件织有霞光鸾鸟的褙子取下，搭在竹架上，又帮她慢慢地梳理发。“你好生侍奉皇后太后，我来给你抄经，你送去即可。”

        “主上近日总是召见路美人，还有那个子……”

        “该有你的爱，不会少，你不用担心。”

        “慎言！”芸辉停下手里地动作，强压愠怒。“梅婕妤出虽不高，背后却有内侍监撑腰，你不要与她对，也不要刻意分去她的爱。”

        “她这个蠢货，和皇上用晚膳的时候给我簪了芍药，让皇上不喜，害得我今夜没能留宿。”白纤纤说着又拿了一块糕点。

        此话大不敬，芸辉摆了摆手，让小满赶快带着其他小女出去。

        “你忘了你孩子是怎么没的？”芸辉按住白纤纤的后背。

        推门进入地瞬间，白纤纤安静了下来。

        “有我在，你怕什么？”白纤纤见她每次一提到内侍监就害怕的那副样子，心里不爽。

        “主子要是不想要这副了，就吃。”芸辉熟练地把簪子一个个拆下，不痛不地说。“甜食吃多了肤色蜡黄，妆粉都盖不住。”

        芸辉叹她心思单纯，什么都不懂。

        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芸辉看到跪在地上发抖的小满，问：“怎么回事？”

        “本吃什么还要你？”白纤纤拿起了妍婕妤的脾气，她气不过她不仅没能护好她保住孩子，今日还没能在去紫宸殿用膳前给她化妆。

此时却觉得肝寸断。

        “你回来了。”她在殿中的椅子上坐下，拿了小碟里的一块糕点嚼起来。

        值夜的侍卫已经整顿好队伍，在门外候值。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就是一群太监……”

        “那你说你孩子没了，内侍监里的高位可有一人被重罚？”

        “主子少吃些甜的……”芸辉去帮她解发簪，感慨白纤纤是真的结实，小产不过半个多月，就忙活着要去侍寝了。

        有时她脱口说出像“有我在”这样的话时，竟然一点都恨不起她来。

        或许因为她是她在中见过的，最干净，最纯洁的女子，或许，是因为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想起了入前母亲和长姐的样子……

        白纤纤哼了一声，把吃了一半的糕点丢到了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