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正常青春期少年自尊心的昂开始考虑要不要反悔不干了。

        “但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声音……的……”昼打了个哈欠，彻底没了声音。

        “是打给房东太太，我住的地方有门禁。”他撒谎说。

        “昼。”少女吐出一个单字，“无法入眠的‘昼’。”

        “……昼，你该睡觉了。”昂突然关掉了手机的变声功能，低沉清冽的男声传出手机，“这个点了你有空聊天应该洗漱完了，快去睡吧。”

        “我又不是你的狗？就算昂你不干了，我也还能靠录音睡两年，节省一点六年不成问题。”

        “……晚安。”昂终止了语音聊天。

        “哦……聊得那么开心～我的脑子你快停下来啊！年长成熟大姐姐绿帽禁忌什么的不能再想下去了……”

        “哦～”勾肩搭背的社员心满意足了，“休息室的空气怎么这么酸臭啊～”

        “……比我大一点，长得普普通通。”

        “你，”昂深一口气，“就不怕惹我生气，我不干了吗。”

        你这是打算三天睡一觉吗……昂的不耐烦被这句话消除了，背负着少女生命这件沉重事让他很难放弃，况且还有他无法拒绝的金钱之力。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说晚安有什么用哦？”昼忧伤地说，“就算看到你的冰块脸我心动了一秒，但是在接到你的灵魂后这一秒的美好回忆都不存在了。”

好你只是睡着了……在家门口睡着也太危险了，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阿姨和你的父母还有昂都会担心的啊……”

        “你突然跑过来搞事，我也突然不经同意打电话说你，你也会觉得不舒服吧？”拿着手机的房东太太抱歉地笑了一下。

        “没有什么但是的，我不能接受你这样的人靠近我。”房东太太手机里传来了无机制女声的合成声音，“听到这个声音你会变困吗？”

        “但是你的手法太直接激烈了，普通的思春期男生都会觉得不适呀……”房东太太想起女生来租房的时候脱口而出的理由，虽然十分荒诞却也不忍心直接阻止少女。

        “……她人还是好的。”给工资给得多的。

        “我不喜欢你。”某天昼在电话里说，“上次你朋友来玩时说的女朋友是以我为原型妖魔化的吧？声音大到隔都能听见。”她叹了口气，“年轻人不要太虚荣，没有女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事。”

        “真的不是女朋友。”昂不好说自己在靠声音打工的事情，说出来了肯定会被误会到危险的境界，他想了想那个叫昼的奇怪女生当女朋友的情况――那种追到家里的执着，恋爱了会更可怕吧……不能想下去了。

        “对不起……太感谢你了。”女生欣喜地说，“避开你没问题，毕竟我不是喜欢你的变态。”

        “如果是昂正常的声音我不会不舒服。”

        “我会歉的……但是……”

        “你叫什么？单方面被知名字我很不愉快。”

        “那当然是没有的，像我这种成熟的女只需要纸片人就能生存。不像某些小鬼什么都能瞎说。”

        少女的话被打断了。

        “不会……”少女怔怔地说。

        “就这么点？那我女朋友就是隔学校校花美若天仙，还是房东太太比较真实。”

        “好好去跟昂个歉，虽然他是个好孩子，但是人家也是可以拒绝你的。”

        “……那你有男朋友吗？”昂变声的女音突然尖利。

        “那女朋友多大啊什么样的啊，你可不能用女朋友当房东太太的借口啊？”

        “这么糟那你干嘛跟她在一起啊？”

        “闭嘴！是女朋友！房东太太是借口！！”要是传到房东太太耳朵里他会被杀掉啊！

        篮球的冷面夜叉，能用黑脸吓哭一条街小孩的昂好像谈恋爱了，虽然女朋友没有现过，但每次训练晚了他都会特地打一个电话给某人，表情也不再是冰块脸，变得生动起来――至于是喜还是忧是愁是怒，那是单狗员们没法理解的情趣。

        “……你这人真的……我听说了你的病情，要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如果你能避开我，即使在学校也不再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可以接下每天让你睡着的工作。”

        “其实如果你让我喜欢上你的话，不仅天天睡得安稳，甚至可以每天在睡前听到说晚安服务。”

        “真的。”不想被拉入社会死亡泥潭的昂赶紧说，“特别任自我中心，擅长惹人生气自己还敢于自觉，一天不理就能发好多条消息命，说到她就来气。”

        “对不起，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想每天听到他的声音。”

        “不是打给你妈的电话那肯定是女朋友了！什么时候让我们看一看烧一烧？”休息室里同队的学长勾着昂的肩膀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