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去哪吗？」

        和预期中的一样，宋宇阳没有回答我，只是逕自解开安全带就下车了。

        「蛤？你爷爷不就你一个孙子，你不是那……」

        「孝顺有很多种方式，但迫自己不喜欢的事，不在我的选择范围内。」车子在红灯前停下，我和宋宇阳再次对上视线，「再说，我也不是最有天分的。」

        说完也不等我答应，他就打了个方向灯，往和宋宅相反的方向前进。

        宋宇阳对我的问题似乎有点迟疑，撇过挑着眉带着不解的眼神看着我。

        「练习不顺利、闹脾气的时候，姊姊就会带我来这里。」宋宇阳的眼神悠远，让人望不见他眼底的终点，「她总是会以，小阳啊，姊姊跟你说，开场…」

        「被骂……？」

        「我爸爸没有遗传到爷爷的灵力，所以他对我和姊姊特别严格，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进行训练。」

        「只是我小时候不开窍，不怎么练习都不顺利，所以很常闹脾气，一闹脾气我就被骂，每次被骂，我姊就会出来缓颊，然后带我到这里来，用他的灵力。」

        如非必要…可明明从我遇到他那时候，他已经用了好几次了，「可是你现在…」

        他打断了我的话，他很少这么，大概是真的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帮助我让他感到痛苦吗？

        宋宇阳的车停在c市有名的夜景区，来的路上看到不少的看版广告。

        听到这里，我无法形容那种衝击感，只是傻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知啊…我目前熟悉的地方也就你家和警察局……」

        或者，他真的讨厌拥有这般灵力吗？

        「这里，我小时候常来。」兴许是感觉到我已经坐在他边的位置，他开口，「尤其是被骂的时候。」

        「冷酷的傢伙，回答一下会少块肉吗……」

        「说来讽刺，姊姊离开后，我的灵力像钥匙锁被撬开一样，进步得很快，成长得很快，快到我不禁怀疑，能力的成长，是不是跟姊姊的死有关……」他吐了口气，说出这些过往如释重负般，「所以，如非必要，我不会使用这个能力。」

        「这里是……？」

        「这可能会是我人生中，最频繁使用灵力的四十九天吧？」

        「宋爷爷明明说，你是宋家歷代传人中最有天赋的，为什么不好好继承家业，要跑来当警察啊？」

        似乎是知我想问什么，宋宇阳朝我扯了个笑，就算我失去了为人应有的感受，也能判断，那并不是真心的。

        宋宇阳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跟我去个地方。」

        「每次来，每次的故事都不一样，即使在她成年离家，我上了小学以后，都没有改变。」说到这里，宋宇阳的目光转向一直注视着他的我，「一直到，她永远离开。」

        但我们停留的地方人不算多，也许，是平日的关係吧。

我一直想问你，」见他没有想要发动车子的意思，我又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想当警察？」

        「有天赋就要继承家业，谁规定的？」语落，他发动了车子，似乎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可你看到宋爷爷那么辛苦，不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