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东。」

        我跟关先生齐声回答，阿宾似乎也不想闹大，吐了一大口气就走出来，经过我的时候还一手搭在肩上跟我说：「你考虑一下。我是认真的。」

        阿宾开车离开，我大大松了口气，关先生握住我一臂关切：「你还好吗？听说之前颱风来，刚回国想检查监视情况就看到你店外停了辆车，开了灯，所以过来看看。」

        我很心虚避开他的视线谢：「我没事了。他跟他女友分手，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不小心暴走吧。」

        关先生用狐疑的声调轻哼，点点附和：「原来是这样。我还担心他是要揍你或亲你。」

        「咦？」

        「因为靠得很近，从我的角度看是有那些可能。总之没事就太好了。这么晚了，还是早点睡吧。晚安。」

        我尷尬的目送他离去，自己也回屋里，拖着步伐上楼，草草的冲澡、睡觉。那晚我了恶梦，梦里阿宾一直纠缠我，然后我回到读书时期，遇见了曾经暗恋的人。暗恋的对象跟学姐在一起，毕业听说他们就结婚生子了，朋友的朋友分享他们婚宴照片，我哭得很丑，接着又梦见自己国小六年级偷偷喜欢一个男孩，后来搬家换了学区，上了不同的国中，我伤心了好一阵子却又在国中喜欢上别人。天啊，我真是花心，一个接一个的，而且都是失恋。

        这个梦真是恶梦，净是一些不好的回忆，等我摆脱梦魘时天都亮了。手机设定的闹铃传来ドラエモン的主题曲，我真想有个四次元口袋，掏出许多宝物把时间暂时一下还是怎样的，从小我就妒嫉大雄啊。

        「起床起床。」我用力拍脸颊自己起床，展开每日例行的工作。上午来了位青年，像是大学生，讲了鱼缸规格之后说是新手，希望我建议一下怎样置，问了鱼种也是金鱼，讨论细节跟预算后我给他弄了上过滤，拿着细长锯片跟他说：「这个你回家组装好，按你要的长短锯掉就好。」

        结束一笔生意，我用网路了点市调，拿起笔在缸子上改了下水草价格，打算来个折扣，陆续出现客人来逛，我坐在柜檯招呼一声，打开ada的频看着人家的草缸口水。唉，都是诱人烧钱的邪恶影像，我打开另一个网页逛起同志交友的站。其实我没申请过帐号，只是好奇会上去看一下，有的人介绍有趣，大家力求表现，以前我就怕麻烦吧，也不清楚人家都怎样玩的，虽然各种交经验的分享文，但这种事不自己会一下是不知的。

        而且再这么意淫房东不是很好，人家对我那么关照，我怎么能恩将色报，所以衝着这份愧疚、这好奇和邪念，我也申请了帐号。客人拿了饲料走近询价，我就关了它，当日工作结束，算完帐忙到十点半我才想起这件事，打开交友网站瞄一眼，发现有人丢讯息给我。对方说是个演艺圈的幕后工作者，写剧本的，看了我丢金鱼的像和简短介绍，觉得我有趣，想看我的照片。

        我想了会儿，拿手机自拍了侧脸传过去，对方还在线上，问我要不要抱睡。不约炮，单纯就抱着睡觉。我犹豫了下回传：「你的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