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以后该敲打一下。”漆司异看着少女的侧脸，突然松开了和她交握的手，“我出去一趟，拿点东西。”

        这话就已经是在向她问责。

        “你不用再故意和他装不熟，我知钟析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施今倪仰看他：“那我和你一块？”

        漆司异手上着手机一角，踱步走了过来。坐在他们对面，冷淡至极的语气：“五分钟说完。”

        张婶迟疑地看向漆司异，不知怎么开口解释时，施今倪已经蹲下去捡那些碎瓷片。

        他眼底晦涩不明，此刻的气压低到无人敢犯。抽开后颈那条巾，拉着施今倪直接下了楼。

        她话没说完，施今倪抢过话来，扬声：“我不小心打破的，和张婶没关系，对不起。”

        虽然施今倪全揽下了责任，可是这话听着更像是帮下人开脱。

        -

        原本柴近芝从来没联想过钟析和施今倪会有什么关系。

张婶见他出来，连忙：“少爷，我―――”

        早在漆司异来到朗御的第一天，柴近芝就听见了校长和漆家人的谈话。

        手臂一下被漆司异拎起来，他冷声，对着张婶的方向：“你老糊涂了，让客人收拾？”

        “施今倪之前说自己是在杏岭上高中。我和康景找人问过了，当年在杏岭和她最熟的一个男生，叫钟析。”

        她自己都这样觉得，更何况漆司异。

        “你不用。你随便逛逛，我很快回来。”他捋开她额前的碎发，黑漆深邃的眼睛望住她，稍稍勾下颈。

        “……”

        是索吻的意思，但有些太突然。

        张婶在漆家干了这么多年，一次挨小辈的骂，脸色霎时难堪下来。顾不上解释这么多，连连说了好几句抱歉的话，急急去拿手套和扫帚。

        她那时候自作主张地为了讨好漆司异，刻意在人前有意无意地刁难过钟析，也是在论坛小群里发钟析母亲是小三的爆料人。

        “……”

        漆司异接过来，在了床的一本书里。

        那张相框里的相片有多重要，张婶是再清楚不过，所以也是最先理那边：“少爷，照片……”

        她也随口地推波助澜般说：“可能在你家住了很久，又一直对你是看孙辈的眼光。就没有雇主和雇佣的概念了，干活会比较随意点。”

        漆司异指腹摩挲着手机外壳上的贴纸，眼懒懒垂下，看不清情绪：“钟析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婶怀疑又憋屈地看着她，相框确实是自己一进来就看见碎了的。但绿豆汤是递给施今倪时，似乎彼此都没端稳才摔在了地上。

        “张婶不是故意的，她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施今倪和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相扣，晃了下。

        施今倪哑然地愣了两秒，往四周看了眼确认没人。才踮脚在他薄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下，闻到他发上很清冽的薄荷香。

        柴近芝主动开口，字里行间有种拆穿她真面目的咬牙切齿：“她是为了报复我们才转学过来的，她跟你在一起应该也是因为钟析。”

        两人面上一喜，齐齐抬朝来者看过去。

        漆司异侧额，面色无波：“是吗？我倒觉得她事越来越敷衍了。”

        康景和他许久没有联系过，这会儿见他还有些不自在。

        门框上的风铃响了几声。

        柴近芝和康景坐在咖啡厅这等了很久，但都抱着一不见到漆司异就不离开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