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

        “你是不是在我们学校秋招时发布了一个招聘信息，”夏眠细数条件，“珠宝鉴定专业优先，要求女、22~25岁、学历博士……”

        她来到医院的眼科，验光和一系列步骤之后，选了一个纯黑色的眼镜框。她都快要钻进镜子里才勉强知自己上是什么样子，但邵义说：“你看起来像一个hello  kitty。”

        她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安安静静地替他开心。

        邵义：“……”

        夏眠可以静静地靠在邵义的边，陪着他和公司的人开视频会议一整天。不觉枯燥和烦恼。

        “你觉得像不像你自己？”

        她不怀疑是邵义干的，快要30岁的男人不会这么幼稚。

        夏眠只听到他轻笑了一声，声音也没有多大的苦恼：“我俩是苦命鸳鸯。”

        “……”夏眠凭感觉说，“我觉得我可能会像一个office  lady。”

        夏眠一手拿着热水壶，一只手抹了抹自己的脸：“护士说我的脸上有乌的图案。”

        那一瞬间，仿佛浮沉在晦暗深海中的人，看到了灯塔上遥远又模糊的光。渐渐地变得清晰、真实，永远留存。

        夏眠问：“如果我去了会怎么样吗？”

        她眨眨眼睛，点，表示赞成。

        第二天的清晨，家族的助理前往云南，将行动不便的邵义带上了私人飞机。

        每一天他都呆在自己边，离得这么近，在眼里却很远。

        医生在最后和他们嘱咐：邵义的伤口会好起来，但是会落下后遗症，老了之后会出现所谓的“老寒”的迹象；而夏眠眼睛虽然在慢慢变好，不过无论如何也不会恢复到像从前视力水平，左眼会下降至4.7，右眼4.6。

        夏眠有了画面感，能想象出他一脸傲地在办公室等电话。

        “钱曼妮说我不适合，职场、交际什么的，我应付不来。”夏眠补充，“她的原话是，我去上班会被人弄死。”

        待夏眠拿到自己的眼镜时，上。

        邵义叹了一口气，声音故意惋惜：“我一直等hr的人给我回应，却没等到。”

        从言语间，夏眠知了邵义逃离了家族的束缚。

        夏眠话一说就后悔了，显得自己有些自恋。

        夏眠现在就需要一副眼镜，如果她持续因为看不清而不自觉地眯眼，视力更会倒退。

        **

        有一次，邵义甚至会在夏眠熟睡时用黑笔在她脸上画图案，看着她着一张黑脸在走廊上让护士帮助她接热水。

        想了想，好像邵义更惨一些。

旁办公，他敲打键盘和点击鼠标的声音在她听来十分悦耳。

        医院的灯光照的整个眼科亮堂堂的，无数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到走动，唯有穿着一件黑色衣的邵义坐在她的面前。

        邵义时不时凑过去吻夏眠的脸颊，时间足够，他可以就这么和她在床上耗半天。尽两个人都有伤痛，每次亲吻之后都激烈得像事后。他喜欢看她眼神迷蒙的样子，像一块沉淀在溪水里熠熠生辉的琥珀。

        真庆幸她死而复生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大约过了半个月，邵义和夏眠办理出院手续。

        邵义说：“我亲自面试，刁难你、挖苦你。”

        他得回首都的家中与长辈们复命，还有一些ic集团法人代表的交接需要面对面完成。

        “那时候学弟学妹说，这个招的人就是我。”

        夏眠故意：“幸好我没去。”

        **

        想了想，当时他们好像在冷战。

        夏眠很久没有看清他的模样，她看着他清朗的轮廓、单薄细致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视线陡然便得清晰。

        邵义都会憋笑的用热巾给她掉。

        邵义听后，倏忽地笑了起来。

        “夏眠，”邵义想起了一件事，“你怎么不去工作？”

        人影散动，他的气质像高山上绝尘的松柏，显得格外的帅气。

        她喃喃自语：“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