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澄佑愣了一下，叹一口气，转过捧住她的脸：「知错了？」

        「今天又没吃？」

        「嗯。」

        啊，被看透了。她心虚地想着。

        这样的未来显得非常凄凉，而现在，她第一次对未来有了期待。

        「我的女朋友越来越调了，怎么办？」

        「阿佑，谢谢你。」

        她和何澄佑开始半同居的生活，一个礼拜选个几天住在对方家，比起希望一个人独引来的疲倦感，反而更希望跟何澄佑相拥入眠，这个愿望说不出口，热恋期怎么都不意外，日后是否会有变化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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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也没有跟你说。」

        「谁说我不要了，不是说要把你套牢吗？」何澄佑抬起她的左手，亲吻手指上的戒指：「你的这辈子都是我的。」

        「没有啦，他昨天带我去挑的，说就算是情侣对戒也不能太随便。」她下意识摸了摸戒指。

        咖啡厅的生意慢慢步上正轨，任子清觉得可以找员工，四个人分别面试，也不知蔡予轩有什么能力，她面试的人通常不会出乱子，符合规定、有礼貌，学东西还很快，反观姚可颖选的人待不了厨房、搬不了重物，气得她想破口大骂，最后找好新员工，他们的负担也可以不那么重。

        这段时间她过得很幸福，非常幸福。

        「别想靠撒打发我，小笨。」

        「很少看你发呆呢。」

        这阵子忙是真的忙，蔡予轩常常忘了吃饭，有时候扒几口麵包就算是一餐，以前不认真吃饭也是日常，所以没有太在意，等她察觉时，是因为血糖过低感到晕眩的时候，但她不敢跟何澄佑说，他一定会过度担心，把她当小孩照顾。

        「对不起……」

        「先来吃饭，虽然我不希望有下次，但以后还是记得说，我不想从别人那里知你的事。」他轻抚她眼睛下的阴影，眼底充满心疼：「把自己顾成这样，我要怎么放心？」

到目前为止的人生，她的不快乐绝对比快乐多，被拋弃、不被谅解，受伤后，她都在预测下次会受什么伤，程度是如何，一次次将信任交出去，总是变得残破不堪回到她这里，每次付出，换来的永远是其他人的理所当然。

        「你不要还有其他人要呢。」

        「如珍姐，别把他想得这么完美，他才不是好男人呢。」想到这几个月的相，她不会再相信何澄佑是无辜的大型犬。

        「子清哥，这么忙没时间吃的，没关係。」

        「没事，不过你们要结婚了？这戒指看起来不便宜啊。」

        「我可以理解你忙的时候无法吃饭，但你的不好自己不是不知，真要等到昏倒进医院才要注意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严厉，隐藏一丝愤怒，动作却轻柔得可以。

        何澄佑沉着脸不发一语，气氛非常僵，蔡予轩一句话都不敢说，任由他抱着开门、关门、回家。她被抱到沙发坐好，他依然沉默走进厨房，盯着那忙碌的背影，鼓起勇气上前从背后环住他。

        独自在黑夜里舐伤口，次数多了，她变得麻木，寧愿将界线在一开始划清，也不想再增加伤口。她想着，自己可能就这样一个人直到死亡，没有人记得她，没有人帮她办葬礼、帮她火化，当然也不会有后代子孙帮她扫墓。

        回想起那人眉眼弯弯，饱笑意的模样，两人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蔡予轩微微发愣。林如珍送走客人，转过见到就是这幅画面，无奈笑出声，发呆的人回过神，四目相对，不好意思的搔搔。

        「明天开始吃正餐。」

        任子清不顾她的反对，拿起手机按了几下，过没多久，何澄佑的影匆匆忙忙地来到他们面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对任子清夫妇打声招呼，抱起她离开咖啡厅。

        「真是用心，还以为你们子清哥算是绝种好男人，想不到阿佑也是。」

        打烊收拾，她感觉一阵晕眩，下一秒跌坐在地上，新来的员工吓了一，连忙叫任子清来看状况，她突然庆幸姚可颖有事先离开，不然肯定会骂她一顿，任子清扶着她到椅子稍休息，紧紧皱起眉，来回打量确定没受伤才暗自松口气。

        「有吃几口麵包。」

        她靠在他膛，蹭了几下，轻笑的声音传进耳里，能消气就好，她实在不知面对生气的恋人该怎么办，如果撒个能让他开心，她愿意。

        「抱歉……」

        听出她语气里的哽咽，何澄佑改为把她搂进怀里：「现在是喜极而泣的话，我接受，但如果是因为想些奇怪的事而哭，我会生气哦。」

        「那你就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