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梦，那个夫君和儿子都在边，一家团圆的梦。

        见徐氏的眼神逐渐疯狂起来，对着她手中的盒子虎视眈眈，柳萋萋在她伸手来夺的一刻，快一步避开来，往院外跑去。

        “不要，还给我，还给我。”徐氏骤然喊，“死便死吧，我要去见我的浛郎，我要去见我的景儿，还给我……”

        “大，您冷静一点，大……”两个婢子拦着向外冲的徐氏，哪里看过她这般模样，皆忍不住啜泣起来。

        然她们两人气力小，到底拦不住发狂的徐氏，柳萋萋眼见她冲出屋来，慌乱地环顾四下，在看到紧靠着堂屋墙边的一桶水时，毅然打开锦盒，将剩下的所有香粉都一脑倒了进去。

        待徐氏冲到桶前时，柳萋萋已然将那桶水搅匀，徐氏推开柳萋萋，跪在那厢，伸手不停地在桶中捞着，可无论怎么捞，都只有浑浊的水自指中留走，再也找不到丝毫香粉。

        “我的香，我的香……”徐氏甚至将大半只手臂伸进桶中，却因着她动作太大，木桶倾斜翻倒，水泼撒而出，了一地。

        “浛郎，景儿……”徐氏扑在地上，骤然痛哭起来，“浛郎，景儿……”

        她披散发，不顾漉漉的地面，在上不停地爬着找着，任那干净的寝衣被沾染脏，任地面上的石子砂砾磨破她的手，可已是什么都没有了。

        柳萋萋无可奈何，只能选择这么，她亦哭得不能自已，上前一把抱住徐氏，阻止她再伤害自己。

        “大，大爷和小公子都已经走了，您不能这样，他们若知，定然会心疼的，大……”

        徐氏无力地倚靠着柳萋萋，喃喃着：“他们都不在了，我活着又有何意思，当初还不若让我死了，还不若让我死了……”

        院内的仆婢们见此一幕，都忍不住掩面而泣，整个舒筠苑中，充斥着此起彼伏的抽泣声。

        直过了好一会儿，徐氏才止了哭，逐渐冷静下来，婢子们前去搀扶徐氏，却听一个苍老的声儿骤然响起。

        “这是怎么一回事？”

        柳萋萋站起，抬首看去，便见一个六十上下却依然神矍铄的老妇人由嬷嬷扶着，骤然出现在了舒筠苑中。

        几个婢子见着她，面色微变，忙低施礼，“老夫人。”

        柳萋萋虽从未见过此人，但听他们这般称呼，再傻也该知这位正是孟松洵和孟松浛的祖母，孟老太太。

        听闻她因着子不好，这些年一直在孟家的祖地休养，先前被徐氏一封信叫来京城，本早该回来的，但路上耽搁，一直拖到了现在。

        她忙跟着见礼，便见孟老太太看向被婢子们扶着的徐氏，皱了皱眉。

        不待她询问，便有婢子上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讲了一遍，孟老太太低叹一声，心疼地看了眼徐氏，“将大好生扶回屋去。”

        “是。”几个婢子应声，忙将徐氏小心搀回去。

        孟老太太回来了，柳萋萋也不好继续站在这儿，本想等孟老太太也进了屋，便悄悄回她的轻绯苑去，不想等了片刻，却见那双绛紫福禄纹绣鞋停在了她跟前。

        “你便是洵儿新纳的妾？”孟老太太威仪的嗓音在柳萋萋耳畔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