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说……”香儿迟疑了许久才，“她说侯爷和老夫人您，都是

        孟松洵沉默片刻，看向那小厮赵立，想他应该再无隐瞒之事，沉声：“回府后，自去领罚。”

        两人是自小长大的好友，此事程羿炤也不瞒孟松洵，一五一十将柳萋萋如今的状况告诉了他。

停在山门外的车，还召来了那驱使车的小厮，“听闻老夫人和柳姨娘昨日是因为车的缘故才没有回京，可是如此？”

        孟松洵思索着那长着黑痣的男人之事，便见程羿炤提着药箱出了山门，看见他：“我正寻你，原你在这儿。”

        “再好生想想。”

        临到寮房门口，便听里传来说话声。

        他害怕地磕了两个响：“是小的玩忽职守在先，生怕老太太问询，实在不敢说出实话，求侯爷恕罪，求侯爷恕罪。”

        赵嬷嬷闻言，忙拦了她，“无凭无据的，不可胡说！”

        一旁的香儿抹了眼泪，忿忿：“婢瞧着，莫不是那顾家姑娘了，昨日她便对柳姨娘说了许多不好的话，被柳姨娘反驳了回去，别是一时气恼，才出手报复！”

        孟松洵蹙眉，“那人生得什么模样？”

        “不知谁这么狠毒，竟这样的事，柳姨娘也不曾招惹了谁，怎的就遭了这样的罪！”赵嬷嬷替柳萋萋换下了血衣，轻柔地拭了脸上的血迹，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由得哽了声。

        孟松洵淬着几分寒意的声儿令赵立背脊上骤然冒了冷汗，他双发，倏然跪倒在地，“这……侯爷，是小的的错，小的昨日起的早，觉得老夫人和柳姨娘应当好一会儿才会下来，便偷懒在车上打了盹，没想到那车车轴竟教人给锯断了大半，小的醒来后将车往前一开，那车轴便断了。”

        “是，多谢侯爷，多谢侯爷。”赵立闻言，顿时感激地磕了两个。

        程羿炤面难色，明白孟松洵的心情，他又何尝不是，那可是他挚友留下的唯一的妹妹，“以我的医术，恐怕……我还需回一趟京城，问问我家老爷子，看看可有医治的法子，顺再带些草药来。”

        “没，没了。”

        “暂时还算平稳。”程羿炤沉默半晌，“但你需得有心理准备，她伤的是脑袋，醒过来后或会变得神志不清，甚至于痴痴傻傻，但这还不算最严重的……她恐会醒不过来，时日一长，无法进食进水，便会逐渐衰竭而亡。”

        他抬首看向程羿炤，“可我才寻到她，还不曾将她该得的东西都逐一替她讨回来，便真的没有旁的法子了吗？”

        他顿了顿：“还有，此地缺医少药且地偏僻，并不利于念念医治，但她如今子虚弱，不可随意挪动地方，只能等她稍好些才能回京城去……”

        “可还有旁的？”孟松洵问。

        程羿炤重重颔首，翻上往京城方向而去。

        那厢，沈明曦听说了柳萋萋一事，知晓她危在旦夕，到底放心不下，带着婢子红英前去探望。

        “并……并未瞧见。”

        “那车怎会突然坏了？”

        那小厮赵立颤巍巍站在孟松洵面前，了声“是”。

        “可有看见可疑之人？”孟松洵问。

        “那顾家大姑娘昨日究竟说什么了？”些佛珠正默默替柳萋萋诵经祈福的孟老太太缓缓睁开眼。

        听着孟松洵不容置疑的声儿，赵立哪敢不认真想，他回忆了许多，忽得记起什么，“小人还未进车休憩前，似乎有一个男人从小的眼前经过过好几次……”

        “怎么了？”孟松洵面色微变，嗓音顿时急了几分，“可是萋萋出了什么事？”

        孟松洵知晓程羿炤的医术，并不在中那些御医之下，他五指握紧成拳，须臾，低低：“只消她能醒来，就算真变成了你说的那样，我也会好生照顾她一辈子。”

        黑痣……

        “大抵三十上下，瘦瘦高高，下颌好像有一颗黑痣……”赵立，“因着那痣格外显眼，小的印象还深……”

        “嗯。”治病之事孟松洵无能为力，“若有什么需要的香材和药材，只告诉吴叔一声便是，萋萋便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