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拉碴的脸。上的发，一缕缕缠在一起，白眼珠左右转动，眼神呆滞无光。

        虞允文打量了好一会，才勉强认出了个轮廓，：“万俟卨！”

        万俟卨定定盯着虞允文，如死灰般僵的脸，良久后，终于寸寸皲裂，他疯了般起来，嘶哑着喊：“是你，是你！”

        虞允文面无表情：“带出去！”

        狱卒上前打开了牢狱的门，万俟卨咙糊呼噜，惊恐地连连后退，嘶声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可是朝廷命官！”

        重山指挥人上前，轻易而举制住了癫狂的万俟卨。将他捆得老老实实，嘴上了破布巾，呵斥：“老实些，走！”

        万俟卨被推得一个趔趄，一路呜咽着，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到了牢狱外，见到久违的人间，万俟卨趴在地上，呜呜着痛哭不止。

        虞允文厌恶地皱眉，冷冷地：“带走！”

        南边许多人投奔到了北地，虞允文当时在燕京接待，他全都客气收留安置了。

        来人的名册，虞允文当然悉数交到了赵寰手上。她亲自下令，将万俟卨打入大牢，牢狱了改动，让他如在十八层地狱，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起初，虞允文很不理解赵寰的法，不懂为何独对万俟卨如此。

        只他佩服赵寰的识人本领，以为万俟卨是南边派来的细作，当即二话不说照令办了。

        后来，虞允文从商队中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他们走南闯北，对官员的真正品行，最了解不过。

        万俟卨在荆湖任转运判官，后改任提点荆湖刑狱。他心狭窄，为人阴狠歹毒，攀附秦桧之后，就更加肆无忌惮。

        且不提收刮民脂民膏，只收受贿赂断下的冤案，就罄竹难书。

        没多时，车驶入一间偏僻荒芜的宅院，万俟卨被推进一间空的屋子。他惊惶四顾，虞允文并没跟着来。

        门外，传来哐当，铁撞击的声音。万俟卨看到一个大铁笼被抬了进屋，摆在了屋中央。

        门，在他眼前哐当合上。

        万俟卨额青裂，被绑着的双手乱挥舞，跟困兽一样试图往外冲。

        重山亲自上前，扬起手上的棍子，重重敲击在他的脚踝上，手腕上。

        “喀嚓”的清脆声之后，万俟卨双双手剧痛，双不由自主弯了下来，跪倒在地。痛楚让他涕泪横，嘴被死死堵住，只发出恐惧的呜呜喊叫。

        重山指挥人上前，将他拖着进了铁笼中。手脚用铁链，绑成了跪着的姿势，锁住了铁门。

        厚厚的黑布，将铁笼盖得严严实实。万俟卨息着，眼前又陷入了黑暗。

        重山的声音，在响起：“不要侥幸，你过的恶，都会十倍百倍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