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春闱，赵寰其实也有一定的私心。明经科的录取人数，她要控制在一定的数量，给其他科目的考生留出名额。

        赵寰：“燕京，乃至各州府的衙门，并非只有明经科出的进士，能出仕为官。考中其他科目的，照样能到衙门当差。大郎的喜好是正经差使，并不会丢任何人的脸。”

        毕竟弓弩刀箭，都不是读书人造得出来。当这些摧毁国土城池时，他们手上的笔也抵挡不了。

        于北地来说，赵寰希望能稳中向上发展，并非只是简单暴地要为女人出。

        赵寰设置的考试，是比拼实打实的技艺，比起读书人口中的“圣贤之，修齐家治国平天下”，远远来得更实际。

        当然，立规矩的是男人，解释的也是男人，一切都由他们说了算。

        赵寰设置了后续的考试，给女人们拓宽了一条，盼着她们能尽情展现出一技之长。

        除了郎中屠夫等行当，男人就是帮闲，无所事事，也没人想过要去绣花织布的活。

        赵寰蹙眉，念着赵一郎就是严善的命，她唔了声，：“年后北地要举行第一次春闱，待明经科之后，还要举行其他科的考试。不拘于只考四书五经，亦不分男女。好比骑，医，农，木工，重学，也包括绣花织布。只要擅长者，皆可以录名参考。”

        等到赵寰不在了，她不敢保证后续会如何。百年基业，说不定转瞬间就被毁于一旦，女人

        哪怕小人家出来讨生活的女人，也只能些厨娘，焌曹，绣娘织娘，仆妇等差使。

        赵寰并非要让男人一定得去绣花织布，而是要打破这框，将女人从中拉出来。

        严善如何都不肯供出赵一郎，又不敢撒谎，嗫嚅着：“我就是多吃了几盅酒，没事，没事.....”

        一个好的绣娘与织娘，千金难求。但男人不屑去这些，归究底，还是男人将差使了区分。

        严善平时不大关注朝堂上的事情，只知要举行春闱与其他考试。考哪些，她倒不甚清楚。

        有赵寰在，他们迫于她的威慑，哪怕是有不满怨言，也只能吞回去。

        严善一慌，忙将赵大郎的事情说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盼着他能读书上进。他成日学这些东西，要是传了出去，连着你也跟着没了脸。”

        在靠天吃饭的农业社会，任何一种技术的革新，就是天大的飞跃。

        因为北地的女人，刚开始陆续走出后宅。男人则不一样，他们自小读书，都是在为科考准备。要她们与之相比，压就不公平。

        久而久之，大家都默认了，女人就该在后宅，侍奉公婆相夫教子。

        区分的结果就是，女人被框定在了后宅。认为她们天生该相夫教子，持家务。

        严善脑子尚未能转过弯来，：“可绣花织布，向来是女人的事，男儿如何能？”

        没人能规定她们能什么，她一直秉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始终坚持一个观点。

        赵寰打断了她，：“嫂嫂，我忙得很，没空与你兜圈子。叫你来，也是想直接问清就里，哪怕你不说，我随便一问便能得知。”

        先休提行不行，首先得给她们去尝试的机会。

        赵一郎张着嘴，一脸茫然被周男儿领走了。许春信上了茶，退了出去。

        赵寰开门见山问：“听说嫂嫂先前在哭？”

        所谓男主外，女主内，话语权其实仍掌控在男人手中。主要还是因为男人基本上，占据了各个行当的差使。

        熟读“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等诗词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从未下过田。

        严善又开始局促不安起来，扭着坐了，心绪不宁问：“二十一娘，你唤我何事？”

叫你。”

        赵寰耐心地：“女人以前不能出门事，只能关在后宅这些。如今不一样了，男人当然也能如女人那样，绣花织布。且绣花织布是一门技艺，靠着自己的本事吃饭，无论男女，都不丢脸。”

        赵寰突然提到了科考，严善楞在那里，没能领会她话里的意思。

        现在的世，对各种行当了无形的限制，比如男人该什么，女人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