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趟买卖。赵统帅放心，我定会走好这一趟，账目清楚，不辜负赵统帅的信任。”

        赵寰笑着摆摆手，留下兵丁帮忙，被亲卫簇拥着离开。

        *

        “阿娘！”张小娘子看着角门外守着孔武有力的仆妇，一跺脚，转看向脸色铁青的洪夫人，：“你拦着我作甚！”

        洪夫人被张小娘子气得发晕，上前拉着她进了后院，吩咐亲信守在门外，厉声：“我不拦着你，你岂不是要反了天！先前午间进领宴，你胆子大得很，竟然敢问皇后娘娘，北地都有娘子参加科举，南边为何不成！皇后娘娘当时虽然没有责备你，你眼睛长在了何，难没瞧见，皇后娘娘可是在极力忍着？要不是你大伯的关系，只怕你早就被训斥了！”

        张小娘子不服气地：“难我问错了？北地可以，为何南边不成，南边的娘子就不是人了？明明北地与南边，一脉相连，彼此都沾着亲。北地能的事，南边就不能。不也就罢了，偏生要藏着掖着，粉饰太平，真是可笑至极，与那“北上猎守”的掩耳盗铃有何区别！”

        洪夫人被张小娘子气得仰倒，手掌一拍案几，怒斥：“我宁愿没生你这个不孝女，也不能放你出去闯祸！你不懂事嘴上胡罄，若被外人听了去，你爹爹，大伯父都会被弹劾。还有大郎二郎他们，你们是一母同胞，他们的前程，莫非要毁在你手中，你才满意了？”

        张小娘子委屈得很，她眼眶霎时红了，哽咽着：“阿娘，你是女人，难甘心这一辈子就给爹爹生儿育女，着他的妾室，庶子庶女吗？阿娘，你写得一手好字，诗词歌赋，算筹账目，无一不通。在北地，像是阿娘这样的，至少得考个举人进士！我看过了北地科考的题目与答卷，高中榜眼的章娘，比阿娘也厉害不了几分。阿娘，你若是去北地考科举，定能考中，上朝当官事。比爹爹还厉害，不用靠着伯父的提携，才得了个拱卫大夫的虚职！”

        洪夫人怔怔盯着张小娘子，半晌后，她的肩膀塌了下来，凄然：“阿娘老了，这辈子没别的盼，就只想看着你与大郎二郎能好好的，早些成家立业。”

        张小娘子神色悲哀，：“可是阿娘，我不想嫁人，不愿像阿娘这样过一辈子。阿娘，你放心，我不会胡来，更不会连累家人。要是我被发现，要治罪，我自己会一力承担下来。”

        洪夫人心疼不已，：“你是我上掉下来的肉，要是你出了事，我如何还能活得下去！”

        张小娘子口汪着一团火，无力又悲哀。洪夫人拿她当眼珠子般疼，她也不想令亲娘难过。

        可是，她看过了洪夫人嫁人后的日子，看过了大伯父张俊的后宅。章氏从青楼楚馆成了郡王妾室，看似得一飞冲天，照常是在男人面前邀过日子罢了。

        她与那群志向相同的伙伴们，都不愿再如母辈那样活着。北地的科考传来，彻底唤醒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