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服药。”

        无论手腕或是平衡之术，赵构自认为比徽钦宗要强上数倍。可惜，他却偏生遇到了北地的赵寰。

        赵构目光冰冷，死盯着邢秉懿不说话了。

        邢秉懿神色冷漠，冷声：“先前我与你商量与北地通商，是你怕了他们，步步退让。造成如今的结果，你难辞其咎！”

        犯事的官员，全是朝中手握重权或重兵之人。赵构不敢深想，一旦他们有了异心，南边的半江山，也保不住了。

        赵构睁开眼，浑戾气顿生，厌恶地：“太医院一群废物，吃了这般久的药，子半点都不见好转。下去！”

        邢秉懿下巴微抬，：“先放着吧。”

        那十艘大船背后，几乎将整个朝堂上下的官员都牵扯了进去，他亦断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是为了下的那把龙椅。

        着大内安危，赵构家命都交予他手，此次亦有一份。

        杨氏这次也有份，赵构更是无法安睡。

        如何能重用他们？

        邢秉懿听多了，就没那么好的耐心。赵构眼珠子乱翻，白沫在堆在嘴角，令人作呕。她再也忍不住，扬声打断了他：“好了！”

        邢秉懿挥手让内侍退下，不紧不慢：“官家既然病了，病了就得吃药，这是为了官家好。”

        两权相害取其轻，赵构掸了掸衣袍，不自在地：“不如，就顺推水推舟，认了北地的说

        赵构被噎住，片刻后恼怒地：“我那是仁政，尊着祖宗规矩，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且就算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应当为君分忧解难，绝非趁机中饱私，是他们负了我，负了大宋天下！”

        赵构见邢秉懿还在说风凉话，怒意上涌，冲得鼻子都快歪了。额青突起，手控制不住颤抖，刚张口怒骂，却一下嚎啕大哭起来。

        赵构骂声戛然而止，鼻孔着气，阴森森盯着邢秉懿。

        愤怒的百姓与民意，他无法置之不理，北地一直在虎视眈眈。

        虽知再提起来，于事无补。但她还是不受控制，凉凉地：“官家既然知晓他们的品，为何还要提重用他们呢？”

        又来了又来了！

        赵构恨不得将赵寰千刀万剐，他狰狞着不停咒骂：“都怪她，都怪她！她设下了全套，这群蠢货就迫不及待上当，送货上门了。称臣！呵呵，她也！她怎地没死，没被金人折磨死！”

        如今他面临两个选择，或承认向北地俯首称臣，先稳定朝堂，再秋后算账；或理犯事官员，平息民怨。

        赵构只感到四面楚歌，比起被金贼追杀时还要累，整夜睡不着。

        既心疼那十艘船，又担心自己的皇位。朝堂上的那群官员，他连多看一眼都不能，再也无法信任他们。

        药汤洒在织金地毡上，粉青色龙腾祥云纹药碗破城了两半，龙龙也断成了两截。

        遇事总先找借口，将自己摘出去，再怪罪到他人上。

        赵构的病，哪是药能医治，他一气之下，拂袖将案几上的药碗打翻在了地上。

        邢秉懿见赵构还在为自己开脱，她不怒反笑，问：“官家如今是忧还是辱？”

        内侍大气都不敢出，端着药没动，偷瞄了眼坐在一旁的邢秉懿。

        邢秉懿眼都没眨，瞄了眼药碗，啧啧：“可惜了，龙泉窑烧制出来的上好青瓷碗呢。这一次那十艘船上，应当将龙泉窑的碗盘杯碟，全都一般而空了吧。官家得手下留情些，不然，想要用这粉青碗时，只怕是不能了。”

        他这个主，岂止忧，他的脸面都被狠狠撕了下来。他的肱之臣，将他辱得明明白白。

        赵构伤心至极，哭：“我何曾有亏待他们之，秦桧张俊杨存中刘光世......他们这群黑了心肝的混账，平时排除异己，贪财好功，强占民女欺行霸市，对他们的弹劾，我都睁一眼闭一只眼。他们负我，他们负了我啊！”

        内侍忙将药放下了，赵构一下坐起了，怒：“大胆！你居然能起我的主来了！”

        邢秉懿看着痛哭涕赵构的脓包样，既恶心，又莫名地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