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溢闻讯走了出来，不咸不淡地：“贵妃娘娘，赵相他们在福宁殿商议前朝大事，你请回吧。”

        南边的秋日，晴空万里，正值中秋，真是万家喜庆的好日子！

        赵金姑听到赵构中风之后，难得高兴了会。见到邢秉懿眉眼间的疯狂，她知赵构好不起来了，缓缓移开了视线，问：“二十一娘会打过来吗？”

        吴贵妃见冯溢也拿起了架子，半个字都不肯透，已然明白了几分。

        吴贵妃急了，：“我要见官家，看谁敢拦我！”

        南边绝不是北地的对手，议来议去，不过是浪费力，邢秉懿懒得与他们一遍遍打嘴子官司。

        进了庑，花瓶里插着大束的木樨花，墙脚摆着盛放的墨菊，太阳透过窗棂照进屋，香扑鼻。

        吴贵妃怔了下，问：“官家还病着，如何能辛苦劳？”

        邢秉懿轻笑连连，理了理鬓角的发，朝庆瑞殿走了去。迫不及待将这天大的好消息，与赵金姑分享。

        赵金姑便不说话了，邢秉懿想了想，问：“三十二娘，

        赵构废物点心，作为男人，他无能凉薄，作为皇帝，他更是窝。

        吴贵妃的那点小心思，邢秉懿岂能看不透。

        赵金姑打量着邢秉懿，她上的喜悦得直往下掉，不由得问：“娘娘为何不在？”

        说完，她朝赵金姑挤了挤眼，低声：“你可是也想去看笑话？”

        赵金姑嗯了声，邢秉懿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眉飞色舞说起了先前在寝见到的情形。

        赵构只怕恨死了赵寰，她先不去凑这个热闹，先让赵鼎等朝臣看得更清楚些，赵构究竟有多蠢，能出何等荒唐的决定。

        最大的倚靠，便是自己！这是邢秉懿一路走来，从浣衣院，从赵寰上，学到最大的理。

        绿枝上了茶水点心，邢秉懿让她退下了，提壶倒了茶，捧着吃了一气，舒服地：“好久没得这般高兴过了。”

        邢秉懿闲闲：“我留着作甚，随他们去吧。”

        邢秉懿抿嘴一笑，携着她：“官家在见赵相他们，忙着呢，且等会再去。”

        邢秉懿离开张婉仪的殿，细细交待了杨存中几句，他一一点，回了福宁殿。

        张婉仪同样如此，休说皇子，就算是太子又如何？

        邢秉懿站在那里，朝福宁殿的方向看了眼，再想到先前张婉仪惊慌不定，又感激涕零的模样，喜上加喜，她差点没乐出声。

        吴贵妃没了办法，只能回了翠寒堂，叫来心腹女，出去向娘家人打听了。

        福宁殿前禁卫森严，到是巡逻的禁军班值。以前吴贵妃无需通传就能随意进出，这次她没能靠近殿门，就被拦住了。

        邢秉懿神情期盼，呵呵笑：“口不能言，不能动，偏生还活着，躺在华丽的殿之中。福宁殿，就是他的活死人墓！”

        邢秉懿眉微扬，问：“三十二娘可是准备出门？”

        邢秉懿怔了怔，：“眼下还不能。金与西夏尚未灭，二十一娘不会先打南边。”

        “你可见到过宰猪？屠夫宰了猪之后，要去掉猪上的。他已经不能动弹，就跟那活死猪一样，被小黄门搬来搬去。可惜，他那张嘴还能说话，真是令人讨厌得紧！”

        赵金姑见了礼，：“听说官家病了，我想去请个安。”

        冯溢话说得密不透风，：“贵妃娘娘，事关前朝大事，小的万不敢多嘴过问。”

        何况，以朝廷这群官员的德，他们议来议去，没十天半个月，议不出个所以然。

        吴贵妃想要倚靠赵构，真是天大的笑话！

        只怕，冯溢也投靠了邢秉懿。整个后，不知何时，全落入了她之手。

碎了银牙，拽紧拳，转往福宁殿走去。

        赵金姑今日难得没有坐在庑，她换了常服，正沿着回廊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