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起吃茶说话，没多时，张浚他们陆续进了，加上姜醉眉赵圆珠赵金姑等人，一起来到大殿。也不拘朝臣男女，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喝酒吃肉。

        虞允文莫名其妙看了眼岳飞，他不便多问，见时辰不早，赶紧说起了火营的进度。如今大炮遇到最大的难题，还在于炮不够坚固，试了多次仍没得到改善。

        赵寰首当其中，这些日子有多劳，从她消瘦的面容就能看出来。见她发自内心的大笑，他们不约而同跟着一起笑。

        比起聪明且不溜手的官员，赵寰更喜欢甘岷山这种埋苦干型，她肃然赞：“甘尚书有话直说，这样很好。”

        甘岷山忙好，紧跟着眼巴巴：“那初三......初五吧……”他不断挠着，面为难。

        雪花纷纷扬扬，红墙黄瓦，覆上了银白。天地间万籁俱寂，木屐踩在雪上，沙沙作响，留下一长串脚印。

        赵寰出了，坐上车，来到羊角坊。

        赵寰被他的兴奋，冲得跟着哈哈大笑：“这可太好了！总算听到了一件喜事！”

        赵寰都懂。

        甘岷山松了口气，飞快瞄了眼赵寰，想确定她可有不悦。

        赵寰忍笑别开，：“晚上你们都留下来吧，将张相他们也叫来，一起吃酒庆贺！对了，还有寒寂，去将国师也叫来，不然他又该生气了。”

        此刻，一旁的甘岷山，在椅子里左挪挪，右摇晃，坐立难安，脸上的喜悦，绷不住簌簌往下掉。

        虞允文与甘岷山还算熟悉，知他心中的想法，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了他一把，让他回去坐好。

        赵寰宽：“不急，慢慢来，一切以稳妥为上。”

        席散了，留下空的大殿。赵寰回看了眼，抬往外走去。

        寒寂先前吃酒的时候，问她累不累。

州，再一路疾奔回燕京。他此刻看上去虽劳累，但他整个人，好似云开见月，疏朗且通透洒脱。

        进了燕京城，天气虽然寒冷，街巷尾仍喜气洋洋，铺子前的彩楼上挂着彩带，百姓宅子大门上，早早贴上了桃符，空气中，飘散着屠苏酒的气味。

        岳飞眼里浮起了笑意，果然，一切尽在不言中。

        甘岷山兴奋得一蹦而起，大声：“赵统帅，第一艘客舟已造好，可以下水试舟了！”

        甘岷山咧嘴笑了起来，掐着手指盘算起了日子。

        赵寰的脸上，慢慢扬起了笑，问：“甘尚书可是有喜事？”

        赵寰寂寞如雪。

        赵寰对他笑眯眯：“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最爱临风笛。国师，你来首霜竹如何？”“注”

        过了正月十五之后，才算正式过完年。这般早就要求赵寰出发，是否大为不敬？

        太平安宁的日子，在战乱多年之后，实在是太难得。

        赵寰看到甘岷山蔫耷脑的样子，笑：“我得先好安排，等日子定下来，上告诉你。”

        守护着这片安宁的赵寰，更为难得。

        赵寰跟着笑个不停，：“好，我去，等过完年后就出发。”

        甘岷山常年在海边，脸已经被海风得黝黑开裂，搓着手，憨厚中透出几分期盼：“赵统帅可要去主持试舟？客舟不算太大，比最大客舟的要小一号，不过等我们有了经验，以后定能更大的神舟！”

        有了海船，就等于有了钱。不但能出海海贸，带动港口繁荣，发展农工，开办学堂，兵防御等计划，很快可以得手实施。

        时辰不早，羊角坊的百姓早就歇息了，到一片漆黑。

        甘岷山知自己过急了，不免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

        寒寂拉下脸，起蹭蹭蹭离开，不搭理她了。

        周男儿忙递上了风帽，赵寰接过裹在上，朝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跟着。

        燕京发生的变故，三人在路上接到了消息，皆是震惊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