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娘子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将库房大门推开,指着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宝贝,干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后来,他们转念一想,跑一趟又不费事。若能领到钱,那可是意外的惊喜。
汉子与婆子一起忙碌,搬了案几到门口,摆了一摞册子笔墨纸砚在上面。
众人抬眼看去,屋子里的架子上,摆着各种匣子卷轴。名贵药材的药味,波斯大食的
郁香气,丝丝萦绕在鼻尖。
福宁殿里,则闹得不可开交。
锁被劈开了,张小娘子
着气,提着斧
,轻描淡写
:“大伯的账房
家不肯交出库房,不知他们是想要私吞,还是其他缘由,藏着钥匙拒不交出来,说要死守住库房。既然他们要死守,我就将他们劈死了,没了钥匙亦无所谓,锁反正也可以劈开。”
饶是他们见惯了世面,此时都楞在了那里。
东家嘴张了张,结结巴巴地
:“小娘子,你这是......”
时辰不早,张小娘子领着他们前去了库房。包裹着铁的厚重库房门上,沾着已经干涸的血渍。
消息传出去,清河郡王府门前,被挤得水
不通。
张小娘子拿了把锋利的斧
,双手举起,大声吆喝一声,朝着锁劈去。
李光不客气
:“张俊丢了襄阳,你若有本事,就亲自去将襄阳夺回来!御史台的御史闻风而奏,何时变成了空口白牙
血
人!”
从下午忙碌到天明,库房终于空了。
东家等人留下一筐筐的金银锞子与铜钱,拉着大车小车的宝贝离开。
刑仲忙上前
:“先前大理寺的人前来回禀,说是张二郎畏罪自尽了。尸首照着规矩,埋在了大理寺墙
下。”
“早就该将张俊府里围起来了,李相,你一直拦着,莫非早就知晓了此事?”
张小娘子顾不得歇息,用凉水洗漱了下,灌了盏
茶下肚,指挥婆子汉子,抬着钱框与几张长案,到了清郡王府大门前。
张小娘子也不怕他们走漏风声出去,江南这群买卖人,向来奉行闷声发大财,在利益面前,自不用她多叮嘱。
张小娘子没打诳语,若货物成色皆上佳,按照她卖出的价钱,他们要是不急着等钱用,留在手上等待时机出手,能赚上数倍十倍也不止。
御史趁机
:“太后娘娘,且不提张俊是否
东家咽了口口水,问
:“张小娘子要如何交易?”
张小娘子指着册子,
:“册子上面的货物,都写上了价钱。货物分门别类摆在柜子上,你们自己对着去选就是。不讲价,选好了点数,你们付清钱,拿走就是。”
刑仲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邢秉懿瞧着他的神色,心里便有了数。
发钱啊!
邢秉懿眉
紧皱,问
:“那张二郎可有招供?”
众人忙上前,各自拿了册子,打开看了起来。他们
惯了买卖,只看几行,心中便有了底。
朝臣们铁青着脸,义正言辞
:“太后娘娘,张俊丢了襄阳,还意
收买民心,实属居心叵测!”
经过了上次买卖粮食的事情,再听到是清河郡王府,他们想都不想,在天不亮就出发,进城来到了以前经过,却从不敢停留的清河郡王府。
余阿五与田阿土挤在了最前面,他们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张小娘子呼出口气,扬声
:“大家排好,每张长案后都能领钱,都是一样。你们一个个来,不要争不要抢。”
提半句。
雨停了,远
的天,碧蓝得仿佛是一块宝石,熠熠生辉。
众人想到大
人家的那些豪
,再看向门上的血渍,比起之前,神色中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与恭敬。
邢秉懿板着脸,问
:“张家其他人呢?”
朱红色的大门,徐徐开启。张小娘子走了出来,迎着眼前齐刷刷看来的目光,面上扬起了笑容。

俏俏的小娘子,竟然也是个女罗煞!
刚
了口气,婆子上前
:“小娘子,门外来人了。”
张小娘子宣布了规矩,每人能领五十个大钱。若是女
,能领八十个大钱,孤寡老人或家中有两个以上女童者,与女
相同,皆领八十个大钱。
按着
帖上的人口发放大钱,金银锞子多,若铜钱不够,一个村子的人排在一起,回去后再各自分。
等于是天上掉馅饼,这个消息放出去之后,本来没人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