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辍学、白血病、妹妹去世，去年十一月二十六。

        原来，又是赶他走啊。林杨白一颗心彻底冷下去，声音生寒，“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不该那样说他的。”阿轩有些生气的声音从后传来。

        两个人站在窗边，阿轩一直在说话，阳瑜低着，一言不发。

        林杨白不明白她的意思，阳瑜开门见山，“以后，请跟罗少来往一点。”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负责任，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知你受伤，可是，都过去了，我真的希望你能过得好，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好好生活。”

        林杨白指尖颤抖，需要巨大的毅力才能压抑住，沙哑：“原来你对不起我吗？”

        他从来没有这样尖锐过，阳瑜忍着气，“我知你恨我，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但你有什么气，可以朝我来，为什么把罗牵扯进来？我们曾经那样，你要是再跟罗在一起，你不觉得……恶心吗？”

        那一天，他还确诊了重度抑郁。

        林杨白的目光苍凉，从没有那么冷过，嘴巴张了张，终究什么也没说。

        “什么？”

        “我不知，结了婚的人都喜欢当红娘，是不是婚后过得很快乐，所以希望别人也快乐。”

        她都了什么啊？心口一阵刺痛，夏夜的风从外面进来，阳瑜却觉得浑冰凉，说不出的冷。

        阳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觉无力。

阿轩端起酒喝了一口，“怎么阳主任连酒都戒了？”

        她朝他走了几步，“林杨白，你很缺朋友吗？”

        “你也知，她一直在相亲。”

        “阳瑜，你本不知他都经历了什么。他跟我玩，跟罗玩，不过是怕孤独寂寞罢了，他对罗也没像你说的那样不堪。你不该那样说他的。”

        完全忘记了这一天都经历过什么，阳瑜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家，沉重的躯倒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阳瑜努力抓住混乱的源，她摸出手机，输入‘白杨’两个字。

        罗跟阿轩对视一眼，继续喝酒。林杨白起出去厕所，他看着镜子里的人，脸色青白，陌生到恐怖。

        阳瑜目光柔地看着林杨白，“只要你别牵扯罗进来，你想要什么，我尽力。”

        阳瑜面前那一杯，一口都没动过，罗拿起筛盅看自己的点数，“好像在备孕，有一段时间了。”

        他掬起水洗脸，越洗越快，到最后息着，紧紧抓住洗手池的池，半晌，终于冷静下来。

        他走了。

        林杨白慢吞吞朝外走，路过拐角的绿植，抬起眼看见对面那个熟悉的影子。他的眼睛幽冷，鬼魅似的，阳瑜被他盯得一阵心虚。

        她怎么会不记得，那天晚上林杨白给她打电话，说想见她，说再也不要记得她。而她，冷淡地就像迫不及待甩开一个烦人的垃圾。

        ‘咣’一声，玻璃杯掉在地上，林杨白若无其事，换了一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