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怎么样？”

        “没什么意思。”他还是轻松，吊儿郎当。

        他似乎闷气短，呼急促，努力克制着，抿住，“没事。”

        林杨白就地靠住沙发，口微微起伏，一蜷着，一伸直，拍了拍自己边的位置。阳瑜心情沉重地走过去，将水杯放在他手里。

        “我没事。”

        “谁知。”他轻声接了一句。

        他还记得赵明娜第一次看他吃药的架势，那震惊的眼神，往后退一步的动作。

        阳瑜走过去，视线只在房间里扫了一眼，便注意到林杨白的异样，“你怎么了？”

        阳瑜懒得计较他的逞强，“药在哪里？”

        “想送就送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还没说，你要不要。”

白从鞋柜里找出鞋子，等她换上，站在客厅中间，将行李放在了一楼的一个房间。他靠着门框，脸色有点苍白，汗水打了鬓角，嘴红艳艳的，“你住这里。”

        这个话题得有点快，阳瑜不解，“好的。”

        良久的沉默蔓延，阳瑜抱着膝盖，还是没忍住，“一定要吃这么多药吗？没有其他办法？”

        阳瑜奔进厨房，兑了一杯温水，林杨白手心已经倒了一把药，他就这样干咽着，吞下去。

        阳瑜看他一眼，利落地拉开抽屉，入目全是瓶瓶罐罐的药，那么多，普通人一辈子都吃不完。她略微一愣，为他病情的严重程度，林杨白若无其事跟过来，缓慢跪下，嘴已经有点泛紫。

        他轻笑，漂亮的脸，忧郁懒散的姿势，歪看她，“不过是开玩笑而已，你不要，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阳瑜摊开手，“有什么可怕的，谁不生病？只不过你的有点严重而已。好好吃药，会好的吧？”

        难怪他会胃溃疡会贫血，这么吃药，谁受得了？

        他的声音缓慢低沉，“茶几，抽屉里，蓝色的袋子。”

        林杨白也扭看她，视线落在她微蹙的眉心，胃的灼烧感仿佛更烈了些，随口：“这个房子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阳瑜锐利的视线目不斜视，她有种预感，他没有开玩笑，那种随意的口吻，仿佛世间没有在乎的东西，他的一切都可以任意理。

        林杨白站起来，似乎有点艰难，弓着子，右手轻轻护着腹。阳瑜一把抓住他，突如其来的在意，令人焦躁，“你说清楚。”

        他这话实在随意，仿佛被他送出去的不是一栋别墅，而是路边随可见的小花小草。阳瑜更不解了，“为什么？”

        “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自己出去找地方住，省得给你添麻烦。”阳瑜转朝外走。

        阳瑜冷笑，“谁说我不要，白来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要？你敢给我就敢要。”

        刚刚迈出一步，手腕被人拉住，他的手心腻濡，明明是大夏天，指尖却是冰凉的。被他握住的那一刻，冰冷的感刺透肤，转换为酥麻的电，在肤表层炸开，一片疙瘩。

        他拿着没有喝，转着杯沿，良久：“是不是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