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过隐密的巷子，停在一幢漆成红色、三层楼高的建筑前。虽然是白天，但仍从窗中透出隐隐烛光，几阵鶯声笑语传出。

        她带走了所有的姑娘，大汉推着剩下的人继续前行。

        又穿过几条巷子，最后停在一幢气派的大房子前。一个家样子的人出来迎接。他和为首的壮汉相视一眼，微微地点，看来已交易过多次。

        「是。」顾溰毕恭毕敬的模样，实在叫柳玄大开眼界。

        「咿呀－－」宛如死亡的宣判，木门缓缓地推开。一个老鴇踏着莲步走出，朝着为首的大汉投极为嫵媚的眼神。视觉衝击之大，令同为男人的柳玄都浑起了鸡疙瘩。

        「凭什么叫我们在这里工作啊！那个夜凌嫣，最好这辈子都别让我再遇到你，我一定把这粪倒在你上！还有那个家，去你的，你的心啊肺啊是全被狗吃了吗？扫茅厕扫茅厕，不就是挑粪吗？这官员还是商人你们有没有整洁观念啊！臭死了！我诅咒你啊，若你是官员，最好早日得罪皇帝被抄家，如果是商人，最好生意失败出这里吧！」生好洁的柳玄哪承受的住，没工作几下便将夜凌嫣和这个宅子的人尽数问候一遍。

        同行的几个姑娘害怕得连眼泪都出来了，浑颤抖地想躲到同伴后。

        这种被羞辱感，是他有生之年，从未感受到的。要不是自己没有法力、也没有力气反抗，早就将这些人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了。

        柳玄一副快晕倒的模样，倒是顾溰冷静地鞠躬。「是。」

        「顾溰，你怎么忍受的？」见顾溰埋苦干，柳玄奇。

        几个大汉骑着，赶动物似的拿鞭子驱赶他们向前。若有人脚步慢了，立刻遭到一顿毒打。

        「就这两个吧。」家指着顾溰和柳玄。

        家负着手，从每个人面前走过。上下打量每一个人，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当他停在柳玄面前，自到脚底全都仔细看过，柳玄忽然觉得自己被当成一项货物，在买家面前被仔细检查。

        「聊什么呢？还不乖乖跟大爷走！」见顾溰还在说话，为首的大汉声气地骂。

        「有很多帮派会抓无力反抗的人，卖去有钱人家当下人。」顾溰低声地将下半句话接完。

        「还不快去事？」柳玄只得慢吞吞地跟在顾溰背后，走向茅厕。

        被选中至少有个好，就是有人前来将捆绑他们的绳索解开，接着，他们便随着家走入屋内。

了太久而四肢僵，差点整个人摔下床。幸亏顾溰眼明手快，奔向前扶住他。

        反观顾溰，同样的工作，他却少出埋怨，反而尽力地帮柳玄。

        「从今天起，你们就在这里事。」毫无意外地，被带到的地方，一定是大家都不愿去的地方。所以，当他们停在茅厕前，柳玄已经麻木了。「每日早晨都会有人将便盆拿来，你们不仅要倒乾净，还要清洗一次，并乾净，听到没？」

        「我还听说，这里－－」这时，门外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几个人高大的壮汉衝入房中，将门口堵住，几把刀指着他们。

        柳玄望着蓝天，无奈地叹，这几天究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一下子被派到魔界去没人想接的任务，一下子又被魔族的人扔来凡间，现在还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唉。

        --

        柳玄的脸色白了一阵。这行人要将他们卖到这里？他是个男人！他可不想去迎合那些口味独特的人！

        反观顾溰却默默地拾起，开始拚命地清扫，柳玄也不好一直在旁边偷懒，只好憋住气，走进去见了里的景象，又是一阵反胃。

        －－一看就知是什么地方。

        家带着他们到别院，其中一间房间是个大通舖。「你们今后就住这里。每日寅时必须起床，你们的工作只须清扫茅厕，已经很轻松了。所以千万不许偷懒，听到没？」

        「碰！」一声地关上门，柳玄却有种关上的是牢笼门的错觉。

        没了法力，二人也只能任人宰割。柳玄彷彿木偶般，让他们给自己綑上绳索。确认都綑好后，将二人拖出去，门外已站着几个同样也是被綑住双手的人。几乎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每个都感觉有些营养不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上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估计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呕呕－－」才打开门，柳玄便感到一反胃，立刻夺门而出。

        闻言，顾溰失笑。这柳玄，果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