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不知该如何安他，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

        「嗯。五成。一直在缓缓恢復。」顾溰朝着城西飞去。

        「你的法力恢復这么多了？」

        究竟一切为何这么巧？魔族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数十个人仓皇逃命。后方隐隐传来敌军的追杀声、叫喊声。一支支箭如雨点般落下，许多人就这么倒在地上，血匯集成一条血。

        柳玄有些疲力竭地闭上眼。被送到从前居住的城镇，被卖到儿时的家。为什么一切都这么巧？

        「嗖－－嗖－－」又一阵箭雨落下，顾溰一手环绕住柳玄的腰，带着他腾空飞起。

        「什么人？」一把剑横在二人面前。

        「娘！呜呜呜……」小婴孩早已被此幕吓哭了，抽抽噎噎地哭。

模一样，连那小门也还在。」

        顾溰低盯着地板，藏在袖中的手紧拳。「小妾。」

        怪不得觉得如此面熟，原来就是当年爹带回来的少妇。不过按理说，她应该过得很幸福才对，为何会闹到自杀？而且见她如此怨毒的模样，又不太像自杀，反而像……谋杀？

        「救命啊……」一句话还未喊完，便被一箭穿心！

        接收的消息量太大，柳玄瞪大双眼，手缓缓地收回，喃喃：「已经第四代了啊……」他离开后，那个弟弟竟把家族发扬的不错。

        --

        还有掛在魔族画室的画，那不正是他娘抱着他自己，和顾溰站在旁边吗？

        此时，一个男子慌忙地从帐篷中走出，见到二人双眼一亮。「顾溰，柳玄，我就知你们一定可以出来的！」

        他右手诀，几味药材出现在手中，他端详一番便将之递给顾溰。再拿了一个炼药炉，为避免火燃到木製地板，顾溰到灶房替他煎药。

        烟味扑鼻，火苗伴随着烟自墙中窜出。顾溰脸色大变，拽这柳玄的手臂将他往外拖。顷刻间的功夫，大火吞没了这幢已歷百年岁月，虽有些摇摇坠却仍坚强地屹立着的房屋。只听见屋瓦、木材断裂、落下的声响，和火焰燃烧的声音。

        顾溰见状，轻声：「别看。」随即带着他缓缓降落。

        这些话成功转移柳玄的注意力。他搭上自己的脉搏，顾溰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嗯，只是一点风寒，并无大碍。我的法力只恢復三成，不过这也够了。」

        「武神顾溰，医师柳玄。」顾溰。

        柳玄亲眼见到一支箭直直穿一个男人的口，他瞪着从前刺出来的箭尖，鲜血不住地出，最后跪在地上，一手无力地向前，永远定格在这样一个彷彿是祈求战争早些平息的姿势。为医者的他，见到一个人倒下，就有如拿一针戳他的心。最后，他还是心有不忍地别过。

        以及那个女鬼……柳玄方才一直想问顾溰是否知她是谁，为何觉得她如此面熟？彷彿……在哪儿见过一般。

        这西城门正是军队驻扎之地。玄陵镇西方的国度皆是由魔族辖，这儿基本上就是战场所在。

        「救命啊！」

        顾溰轻拍他的肩，：「别多想了。你仍有些发烧，是不是受了风寒？你的法力恢復了吗？」

        顾溰的双眸被火焰照得通红。儿时的酸甜苦辣，似乎也随着这火付之一炬。

        此时，顾溰端着药回来了。柳玄喝了几口，装作不经意地问：「对了，你知那个女鬼吗？为什么好端端的屋子会闹鬼？」

        那人瞇起眼，似乎不信二人之言。顾溰从衣袍中掏出一块令牌。玉制的牌子上刻了「武神顾溰」四个字，对方才半信半疑地放下剑。

        街上随可见熊熊火光，几个人倒在地上，双眼瞪的大大的，一手朝上彷彿是在寻求他人的救助。口就这么插着一支箭，鲜血早已染红街。

        这个人正是苏陌，当时被天帝派来前线的仙人。

        如果是他，办得到吗？

        顾溰的拳得更紧了，掌心微微出汗。彷彿是他的救星般，门外忽然传来吵杂的声音，二人透过门看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