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倏地漏两下，桑如让师傅继续开车，状似无意：“你看什么？”

        桑如摇摇，指了下路对面说：“我住你对街。”

        桑如：？

        “到了。”桑如提醒他。

        桑如无语看着她，直到历晨霏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才转回，蓦然发现旁边有一人的视线，她看过去，望见周停棹深沉的眸光。

        然而桑如还没打开扫码界面，就听“滴”地一声，随后“支付宝到账六百八十元――”

        周停棹半晕半醒，一时间木木地站在原地，视线就好像黏连在那辆把她带走的车上了。

        能多待一会儿，周停棹求之不得：“好。”

        司机师傅乐了：“怎么还多了个0啊？”

夜里十点多而已，怎么就这么冷了。

        周停棹报了个住址，看见桑如顿时噤声，言又止的样子，问：“有什么问题吗？”

        “不用了。”

        他似是睡了，刚刚那样应当是在发呆。

        桑如摇摇：“没事，我们顺路，先送晨霏回去吧。”

        司机师傅这时候说：“还要去下一个地方吗？”

        周停棹也跟着下去，今天神经难得迟钝，这才发觉他们的目的地一致。

        周停棹喝多了酒，步子有些不稳，看起来却还清醒：“去哪儿？”

        桑如：……

        桑如立刻捂住他的嘴，朝司机笑说：“他喝多了，脑子不清醒，您把多的退回那个账号吧。”

        街边的光无差别照过来，将两人都映得柔和了一圈。

        “送你一程，”桑如说，“班长不是喝多了吗？”

        然而那车忽然转了，周停棹蹙眉了太阳，却见自己果真没有看错。车在他面前停下，车窗降下，出心心念念那人明艳的脸，她说：“走吗？”

        周停棹迟缓：“你也住这里？”

        桑如立刻：“能退吗？”

        周停棹眨几下眼，动作迟缓，显出些无害的样，与上西装革履的打扮背而驰，他没有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凝望作出解释，桑如没有等到答案，反而等到了肩上一沉。

        和她的香水有些相近的，有些甜，有些清洌，带着温的她的手心，就这么捂在他嘴上。周停棹不适应地动了动脑袋，嘴从她掌心过。

        “好。”

        桑如却突然收回手，见多余的钱已经退回，便匆忙下了车。

        “你住哪儿？”

        车停了，人还没醒，桑如拍拍周停棹的脸，本还靠在她肩上的人蓦地坐直子。他额前有碎发垂下，透着成熟男人的感和，可爱。

        好近。

        桑如没有与异多么亲近的经历，下意识要让，他的脑袋就好像完全不受力一样，跟着近一寸。

        桑如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并把这点不对劲归为见色起意。

        “没事儿，就剩两步了。”

        师傅也愣了：“啊？”

        她转看看旁边的人，只见他手机还拿在手里，人还有点呆。

        没说清是对什么的抱歉，对什么的谢谢，桑如也并不在意，随意：“没事。”

        周停棹还有点懵，说实话，虽说靠她肩上这个行为有那么一点故意的成分在，但后来他确实有点断片，也不记得自己在车费后面直接加了一位数，但却记得她的手是什么气味。

        “68。”

        大概睡了一觉，周停棹该是清醒了点，开口：“抱歉，谢谢。”

        桑如没再让，甚至找了个应该会让他能靠得更舒服的姿势，心，就看在他是个帅哥的份上。

        周停棹从她眼里看见一片坦然，又怕再犹豫她便彻底离开了，于是闷声开了车门坐进后座，侧对她说了句：“谢谢。”

        历晨霏坐在副驾驶上昏昏睡，到了她家要下车的时候，才发现后多出了个人。

        桑如：“不用，我们都在这儿下，谢谢师傅，多少钱？”

        “知了，你自己好好走。”

        醉鬼，哦，还是财大气的醉鬼重复一遍：“不用了。”

        醉意一下子惊散大半，她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看，看戏似的：“回家注意安全。”

        “可以。”师傅把导航的手机拿下来，准备把钱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