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们再去前逛逛。”阿芙好了耳坠，继续往前走。

        “你是谁？你去方宅干什么？”张昊问。

        归途经过集市，阿芙想逛逛，孙夫人便让孙梦蝶和两个家丁陪她走走。

        “我没事，刚刚那个大婶才有事吧。”阿芙拍了拍灰，撇撇嘴。

        “姑娘，你没事吧？”孙梦蝶关切地寻问阿芙。

        “工艺可以学嘛，这些翡翠通透清澈，蓝如春水，种水极佳。你们在哪找到的？”

        “姑娘说笑，这些都是近几年才有的，糙得很。”孙梦蝶不以为然。

        “等等，给这位姑娘也包一个。”阿芙看到孙梦蝶眼里的羡慕便想给她也买一个。

        张昊见状直接上去抢刀，蒙面人出刀急快，直向要害，张昊只有躲的份，但他总能找准时机将对方堵回去，几十个回合下来，对方力怠，动作慢了下来，张昊趁机卸了对方的刀，一脚将其踢晕在地。他走近蒙面人蹲下，伸手摘其面巾，趴在地上的人却突然睁眼抽出一把小刀向他刺去，他闪避不及，被划伤了左臂大叫了一声。顿时，巷子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蒙面人刀都没捡就慌忙而逃。张昊疼得冒冷汗，眼冒金星，隐约看见巷子里一个逆光的人影越来越近，却使不上劲，甚至睁不开眼。

        一行人不知不觉逛到了集市的尽，不见小摊，只剩一家靠山的客栈，众人见天色已晚便准备打回府。

        “不，不，不用了……”孙梦蝶突然慌张起来，“我爹不喜翡翠，我不能，谢姑娘美意。”

        突然间，客栈旁边的小巷里传来一阵尖叫声，只见一披散发的女子从巷子里冲出，疯了似的往前跑，直接撞到了阿芙上。两个家丁忙拉住她，女子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大喊，“我不知，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知......”，拉扯之间，女子怀里的布包落到地上，竟是裹着一个木娃娃。她用力推开家丁，包好木偶，抱在怀里飞快地跑开了。

        夜里，张昊蹑手蹑脚地翻墙到方宅，昨日走得急，只看了方族长被发现的卧房，今日便摸进了书房。

        “不要瞎说！”孙梦蝶厉声呵斥，家丁低下了，她随即解释，“吕娘的孩子前几年刚出生便病死了，她受了太大打击才患上这疯癫之症，她也是苦命之人。”许是想到了自家小弟，她神色有些落寞。

        “这个真漂亮。”阿芙拿起一个翡翠耳坠往耳朵边比划了一下，“老板，这个我要啦。”

路上，尹娘哭得肝寸断，孙夫人一直在安她，孙梦蝶和孙梦花则安静地坐在一旁，阿芙觉得心烦但也摆出同情神色。

        车停在了南边山脚下。百草祠堂墙高院深，三进三间，宽敞明亮。正厅正龛供奉着方氏祖先的神主，龛供奉着卫、许、姜、郑几大长老家族的神主，从排位来看，长老们都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的子辈，乃至孙辈并没有免于生老病死的轮回。祭拜过后，孙夫人给阿芙解惑，叹赤脉火芝50年才能成形，这福气也看缘分。

        众人返程一路无话，阿芙却戒备了起来，刚刚在客栈门口有一说不明的异样，似是有视线盯着她们离开，不过不善的气息并没有跟上他们。

        “这样啊，你一说还真是，你们家都没见过翡翠饰品。”

        “听我爹说，前几年西边的山里开出翡翠了，不过不多，不够卖到外地。”

        “是啊，我爹不喜，我们不能自己买，除非送人。”孙梦蝶，“方族长生前颇爱翡翠，他每年生日的翡翠寿礼都是我爹准备的。”

        “那你又是去干什么？”蒙面人着气，拿出一把刀，向他砍来。

        回到孙府，张昊仍在修习，他拿着柴火棍舞得有模有样，看起来已经可以和护院过个几招了，阿芙惊了片刻，便走过去给他递茶，两人聊了一会儿下午的事，便一起去用晚膳。

        书房外间一侧是书案，一侧是茶室，内间设有卧榻。书案后的书架上陈列着古玩玉雕，两侧各摆放着一棵黑松，张昊走近拿火折子仔细查看，玉雕前后错落摆放，从十二生肖到山海怪，从砚台彤到印章玉佩，成色从翠绿到碧蓝，一应俱全。他正大开眼界惊叹不已，却见黑松土里映出点点火光，他小心地扒拉了一会儿花盆里的土，挖出了好几块碎玉，想来方族长极爱玉石，摔坏了也舍不得扔。之后，他又去其他没人的屋探了探，没什么特别发现，想着明日还要练武，便打算今晚先回方宅睡觉。

        正当他溜出仓库时，一黑影从墙掠过，张昊跑得比脑子快，立追了出去，月色下两人一前一后，却都有意压住脚步声，终于，蒙面人力不及张昊，被到了死胡同。

        “你们村里的手艺人还多啊，这些首饰真好看，若卖到外面去，定是好营生！”

        “她常发疯，小姐不要计较。”家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