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涵闻言狡黠一笑，手略施力，就将猝不及防的吕彦儒拉得前倾，她旋即踮起脚尖在他眉心轻啄了一下，迅速松手退后一步。

        「我……其实我……」

        大脑才反应过来的吕彦儒，捂着似乎还留有温度的地方涨红了脸，双一开一闔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蒋思涵却没给他机会，逕自又：「毕业快乐。」

        若无其事地回，看着吕彦儒下桌子，放妥乐朝自己跑来，她微仰与他对视。

        他言又止，双颊緋红如霞，分明因为紧张而想要闪躲，却努力将目光定格在她脸上，紧绷的表情看得蒋思涵几度忍不住笑。她摇摇，阻止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率先开口：「我刚才忘记说了。」

        兼得理想和所爱始终是遥不可及的希望，她无法将任何一方作为筹码，去成全以另一方为终点的赌局，但她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是通往美好的结局，也要用尽方式让这个可能延展至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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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始终不变的笑顏将鐫刻在她的生命里，不惧无情逝的时间，不畏季节不止歇的更迭，同他对音乐的从一而终一起，深深印在脑海中。

        突然拉近的距离，掐住吕彦儒一瞬的心，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稳住声音故作正经地给出肯定的答案。

        「大师！」

        未来吝于透漏消息，擅于改变许多事情，但是从他出声留下她那刻开始，她就决定抱以全心的信任，不论他们的故事最终会走向什么结局。

        听见喊声，她倏地止步，角几不可见地上扬了几分。

        她踮脚，凑近吕彦儒耳边，用手充当话筒讲悄悄话似地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将心意传达出去。

        「欸，吕彦儒。」她扯住他一侧的衣袖，面上笑着，声音里却带了些严肃，「去了外地，你也会一直记得自己是个『音乐爱好者』吗？」

        而那个可能，就存在于吕彦儒上。

        一曲驪歌又几年。不说分别，故不以告别的歌相送，仅用枕边曲哄回忆入睡，每一帧画面都不会被时光遗留，仅是沉睡在某等待甦醒。

        她忽地兴起一个念，起站到吕彦儒面前，仅隔着法国号，可以清楚嗅到男孩上的沐浴清新的香味。他本就比自己要高，儘是一坐一站的姿势，仍旧高出她半个。

        「等到我站上世界的舞台，你我若还单，就交往吧。」

        曲罢，吕彦儒像个讨拍的孩子问：「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进步超多！」

        「那么，请你也别遗忘了同为音乐爱好者的我。」她笑得灿烂，看上去有些调。

        然后也不回地跨出脚步。

抬起法国号，对上嘴，一段耳熟能详的旋律洩而出。

        岁月辗转，愿我们都能初心不改。

        看着吕彦儒傻愣的脸，蒋思涵笑得瞇起双眼，颊上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