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妆、洗澡、再躺上床。

        他注视着叶舟舟，目光绵长。

        “我好喜欢白白，但它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嗯。”司济答。

        当初他离婚是因为秦家。新闻她看到了，秦家气数已尽。

        “嗯？”叶舟舟应。

        如果非要定义她现在的情绪，似乎是不舍。

        “不是等《烬》拍完再离吗？”叶舟舟昂着，搬出之前的理由，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太在意，“当然现在离也行，我都没意见。”

        但当确定时，她所有的脑细胞都不甘落于下风地站起来叫嚣。她怎么可能会不舍？最多就是有些突然，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白白应该在它主人那里生活得很开心吧。”叶舟舟和他说。

        明明当初是自己提起的离婚  ，但当再次被提起时，叶舟舟第一反应是不知所措。

        司济给她递了一张又一张纸巾，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说什么都要给他们报酬。

        由于司济的那个狗窝太大太重，便仍留在了叶家的花园里。

        ……

        黑夜，仿佛有重量，寂静地压得人窒息。

        但他却不敢看她。

        她喜极而泣：“我们找了卷宝好久，每天都好担心它在外面过得不好，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卷宝。”那个年轻的女孩喊着它的名字，在它趴上她的时，一把把它抱起，狗狗亲密地了她的脸颊。

        车里的空气像是被人全抽干，他变得呼困难。

        叶舟舟用纸遮住她的大半张小脸，摇了摇。

        这么说着，但还是为了白白的离开哭了很多天。

        叶舟舟拒绝，把给白白准备的所有东西，装好后送给了他们。

        而她如今也在圈子里站稳了脚跟，不是爷爷随便干涉就能让她退圈的了。

        心里像是藏了个战败的将军，却还强撑着站立  ，虚张声势地叫嚣着，承认吧，他才是那个真正在意的人。

        回到家后，似乎一切都如常。

个样子的啊。

        “不用谢谢我们，好好照顾白……卷宝。”叶舟舟朝着他们笑笑，最后一次摸了摸白白的脑袋。

        “舟舟，你知你接到了什么的邀请吗！”温晓激动，“《新生代演员》的飞行导师。”

        可车里却异常的沉默。

        “我们可以和他们商量，高价买下白白，我们能给他更好的环境。”

        俩人直愣愣地平躺着，彼此呼悠长，度过着漫长的黑夜。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透着森白，抬手转了下方向盘，把车停靠在路边。

        “嗯。”叶舟舟嘴上应着，目光却失焦。

        但司济只是说：“没事。”

        “舟舟。”司济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不舒服吗？”叶舟舟看他脸色苍白。

        现在，她也这么偏看着他，这么说。

        直到后面的车响起喇叭，他才回过神来，重新启动车子。

        挥手看着他们的车远去，司济回过时，才发现叶舟舟已经满脸的泪水。

        “晚安。”司济缓缓地说。

        “那就那个时候吧。”司济顿了顿，艰难地回答。

        恍若有一双扼住咽的大手，让人不上气。

        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却没发现自己攥紧了安全带的手心，都是汗。

        “那……晚安。”叶舟舟轻声说。

        婚姻对他们来说，确实已经到了无用的时候了。

        “离婚吗？”他听见自己说。

        隔了很久，司济答：“嗯。”

        “你睡了吗？”叶舟舟问。

        再次重新踩上油门，车顺地行驶入预计的正轨。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开始把你当作演技派了，狠狠打脸了那些说只有粉丝在捧你臭脚的黑粉言论。”

        温晓盯着她看了许久，她都没发现。

        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很闷，她打开了一些窗，让新鲜空气灌入。

        他努力地让自己的嘴角有些弧度，就像叶舟舟当年笑着送走白白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