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他，专心吃饭，时不时附和着饭桌上的话题，扮演着若无其事。

        “我有司济。”叶舟舟理直气壮，“你呢？”

        但这会儿，她又因为同样的想法，而闷闷不乐。

        却在出口后，得到对方的反馈，升起愧疚。

        出门前翻箱倒柜了许久，找到了她和司济当初结婚时的戒指。

        甚至连他们离婚还悬而未决，洛浅音此时回国，这样虚无的巧合，她都在惧怕。

        叶舟舟放下碗筷，伸手虚挽住司济的手臂。

        准捕捉到一个让她瞬间心碎的信息，洛浅音以前就知司济会饭……

        好的，你有老公你牛！

        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们之间不仅仅是从小一起长大这么简单的关系了。

        面对洛浅音，若说是嫉妒，更准确的形容应该是自卑。

        对这般卑劣的自己感到陌生，让她不喜。

        感谢她多年积累的演技，让她现在看起来一定是无辜又好奇，不至于显得太狼狈。

        换了是她在厨房，不仅一点儿忙都帮不上，还会只哇乱叫地拖司济后。

        花菜落入碗底微弱的震动声，给她飘忽不定的心脏稍稍有了些实感。

        叶舟舟恶狠狠地踢了他哥一脚：“你怎么不学饭？”

        第一次如此讨厌自己的想象力。

        本想着戒指来，但那不合时宜的钻石，本就不出门。

        却在下一秒还是忍不住问了，“什么东西呀？”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啊。

        反而完全被烦躁笼罩。

        叶舟舟叹息，无打采地趴在餐桌上，用手背枕着下颚。

        “想什么呢，专心吃饭。”司济还是像往常一样夹了菜放在她的碗里。

        “看着他们俩饭，可真养眼呐。”叶航双手抱着后脑勺，感叹。

一半的想象，大抵就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写一整天作业也能乐在其中的关系吧。

        “浅音姐，我和司济结婚了。”她笑得眼睛眯了起来，但她知，这只是让肌肉用力的机械结果。

        叶舟舟手中的筷子微不可察地一顿。

        “你们仨这样可真好啊，大学时不是舟舟跟在你们俩后跑，就是你们俩跟着舟舟，那么多年过去了，还这样，真的很难得。”洛浅音有些羡慕他们的情谊。

        一桌美食，色香味俱全。

        但叶舟舟却没什么胃口。

        她怎么这么小气，叶舟舟责难自己。

        “你怎么不学？”叶航反问。

        眼前的洛浅音坐在灯明那侧，浑都被光芒笼罩着，眉眼弯弯，一如她刚到大学时照顾自己的模样。

        “在国外那么多年，不自己下厨得抑郁的。”洛浅音浅笑，“倒是几年不见，司济好像比以前更会饭了。”

        司济动作一顿，“之后再给我吧。”

        “没什么。”司济敛下神情。

        不开心，却又不死心地往厨房里看。

        她的左手无名指空，司济的也是。

        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对她的回国，她应该高兴才对。

        而叶舟舟却清楚，自己这声关系的宣告，是试探，是虚势，是心理的阴暗。

        察觉到司济的手臂在自己怀里，不自然地紧绷。

        洛浅音先是一愣，而后勾起角：“一直在国外，都没来得及恭喜你们。”

        “你的东西我给你带回来了。”洛浅音对司济说。

        司济绝不是喜欢参与集活动的子，能知这个，他们以前绝对亲密，或许曾经的很多天他们都如今天这般合默契。

        他们在说什么？她完全不知。这种排外的特别秘密，又让她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柠檬水里。

        “洛浅音，什么时候连饭的技能都卷上了？”叶航笑。

        脸快埋在碗里，小口小口地扒拉着碗里的菜。

        这个戒指完全就是爷爷的审美，不买最对的，就买最大最贵的。

        但她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叶舟舟知自己有些咬文嚼字，甚至连对方的语气都当作阅读理解似地详细解读，但她控制不住在这些细枝末节中，窥探他们曾经的关系。

        听着恭喜的话，叶舟舟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快乐。

        她突然眼睛酸酸的，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她和司济之间的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