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这样”，向晚不停点，“我也说，以前乡下人取名，故意取那些土气的，说是好养活。”

        程珣让姜慧茹给他一点时间考虑，两天后，他决定跟向晚见一面，他不知现实中男女交往是怎样的，但在书里和电视剧中，好感，似乎是一对男女通往恋爱的桥梁。

        “那”，向晚托着下巴，目光炯炯的望着程珣，“你弟弟没像你那么爱生病吧？”

        程珣说他是北方过来的。

        接下来，那个男人滔滔不绝的说着从女澡堂传出来的关于向晚材的某个版本，程珣有好几次攥起拳，但理智又让他松开了。

        服务员一离开，向晚就觉得有点别扭，她抓过旁边的线手套，揪着上面的小绒球，没话找话的说：“这家饭店环境不错的。”，程珣点说是。

        “我知她的腰窝很美，还有……”，那个油腻腻的男人伸出右手食指，一偏冷不丁撞上程珣冷冽的目光，他梗了梗脖子，猛地抬起一条踩在凳子上，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心窝，小声对其他人说：“她这里有颗痣，红色的。”

        程珣走到她面前，顿了顿说：“你好向晚。”

        向晚抬起，发现得微微仰着下巴才能看清程珣的脸，他虽然不威猛，但个子高的，程珣说完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向晚，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向晚被他那副严肃的样子逗的又要笑，情急中，她用力咬了咬下，站起来说：“你好，程工”，她用手随便示意一下，“坐吧。”

        程珣点了两个凉菜两个热菜：金糕条拌白菜丝，糖醋熏鱼，糯米鸭和清炒藕片，服务员边写菜单边问程珣，“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她挑了一个轻松的说：“你弟弟跟你相差大吗？”

        “你们最近忙吗？”

        程珣说没有，向晚一下就笑

        程珣不傻，他当然知，旁边那个男人嘴里的好是怎么个意思，厂里的一线工人大多没什么文化，平常最大的乐趣就是谈论女人，程珣觉得这种行为太低俗，所以从来都不参与。

        向晚听厂里人聊起过程珣的家庭，好像他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不知犯了什么错，被下放到乡下，但向晚明白，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又是在公共场合，有些事是不能问的，但又不能让话题终结。

        程珣坐下来，拿过一旁的水壶，给向晚斟了杯水，也给自己斟了一杯，一会儿，穿着红色套装的服务员走了过来，问他们点什么，程珣接过菜单问向晚想吃什么，向晚说她什么都可以。

        程珣说：“我妈妈很喜欢玉，我出生时就给我取了一个带玉的名字，但我小时候经常生病，让家里人很疼，所以，我弟弟出生后，我妈妈取教训，就给他取了个结实的名字，石”，程珣用双手比划了一下，“不是很结实？”

        程珣笑了笑：“我们边吃边聊，都随意一点……我家里一共四口人，我，我父母，还有一个弟弟，我父母现在在398农场接受劳动改造，弟弟在怀河林场护林员。”

        程珣说：“差四岁，他叫程砚，砚台的砚，跟我格也不太一样，他很外向。”

        向晚想了想问：“为什么你的名字是玉子旁，你弟弟是石旁呢”，你爸爸妈妈更喜欢你吗？，当然，最后一句话是向晚在心里说的。

        “有这个理。”

        服务员爽朗的笑了笑说：“怪不得你普通话说的这么好，南方人咬字有点，没有北方人清楚”，她把复写的那张纸单撕下来，用牙签筒压在桌上。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发了会儿呆，转回时，视前方有个瘦瘦长长的影朝这边走，正是程珣，要是按照表舅和家里人的看法，程珣肯定不属于长得特别威猛的那种人，他正好相反，这样想着，向晚就笑了，程珣越走越近，向晚的笑又没有那么快止住，所以她就低下了。

        向晚和程珣约在迎春路上的华侨饭店见面，两人没有一起，而是各自去的，向晚先到。

没见过，但我知，她，特别特别好。”

        第三章

        程珣觉得自己对向晚印象好的，这应该也算是好感吧？

        “还可以，白云号下个月试航，如果顺利的话，就不用老是加班了。”，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程珣站起来，接过盘子放在桌上，“向晚，我说一下我的家庭情况吧！”，向晚赶紧放下筷子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