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面现戒

        “……所有的魔主，只要满了十五岁，无论男女，都有资格来争夺少君之位，选开始之前，魔君却突然想起了自己从没过问过的那个叫凌随波的儿子，忆起那孩子也正好年满十五，便命人去魔各寻找这个孩子……”

        明风觉摇笑：“魔君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何况他的儿女统共不下百人，各种肤色、各种阶级的都有，堪称历届魔君之最……只有母族地位高，血统高贵、资质潜力好的孩子才会被养在魔里，准备黑月大祭到来时的选――老夫曾听齐老堡主详细说起过十年前的那次祭日选，当夜黑月祭典完成后，魔外的玄星格斗场边上，已经站了大大小小七八十个人，都是经血统认定后的魔君儿女，称为魔主。”

        众人听得入了神，就连向来有些心不在焉的苏黛，也暂时放下心中正在琢磨的那架机关冲车，聚会神地听明老讲述那本与他们无关的魔界往事。

        明风觉端着碗笑呵呵：“无妨，老夫倒是不甚饿――当时齐老堡主正好呆在魔所在的堙城，也亲眼见到了那场惊天动地血成河的选之战，说起来，整好是十年前的事……”

        苏黛责备地看了眼一迭声着问“后来呢”的两个小孩，低声：“什么？明老都还没喝完粥呢！”

        明风觉抬手摸了摸阿纹的，沉：“魔洲大地幅员辽阔，物产之丰令人惊叹，魔族人开化却晚于中州人，不仅不懂什么是非善恶，而且长期都于弱肉强食的你争我夺之中，即使先代魔君一统魔界后这种情况有了很大改善，但魔族人的生活方式和观念仍是陈旧落后的，他们只崇尚武力和血统，只要拥有魔君血统的人都可参与下一届魔君的选，这种选其实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厮杀血搏，不择手段，不论生死，极之残酷，但却被视作理所当然。”

        这话引来了众人的附和之声，凌随波把玩着水的手顿了顿，转朝那孩子看了一眼，眼尾的余光瞟过他边的苏黛，见她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悄无声息地笑了笑，向她举了举水，迎着她的目光慢悠悠喝了一口。

        “好可怜！”阿纹听明老说完，不由叫了一声，“不过这样都能长大成人的孩子，一定就是最凶狠最厉害的吧，难怪他最后能夺得少君之位！”

        “怎么会血成河？”阿纹往明风觉边凑了凑，好奇地问。

        大家听得津津有味，赵叁又适时送上新一轮的热粥，轮到凌随波时，他轻轻摆了摆手，侧将那勺递过来的清粥让给了边的李长安。

        明风觉朝他又看了一眼，见他只是垂眸把玩着手中水，似乎并无任何不悦之色，心下微微叹口气，才又接着往下说。

个多情的人，何况魔族女子多妖娆艳丽，他在征战平叛的过程中又娶了多个落送来联姻的女子，早就将那姓凌的中州女子忘在脑后了，自然也就忘了与她所生的这个混血男孩――这个男孩是怎样长大的，长大的过程中又经历了些什么困苦，没有人知，也没有人在意，直到十年之后魔挑选继承人，这个男孩才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青芜面色发白，不觉抚着肚子问：“都是魔君自己的孩子，难魔君不会心疼么？”

        凌随波取下腰上一个水，慢慢开，仰喝了一口清水。

        “……这一找之下，才发觉当年魔君指派来照顾这个孩子的魔仆早已病死，而那老仆死后再无人他，这孩子便独自在魔后山的囚崖下游，与厉兽百鬼为伍，被人找到带上格斗场的时候，看上去肮脏瘦弱，浑都是伤，几乎连话也说不清楚。”

        他一面说，一面有意无意地瞟着凌随波，苏黛眉尖轻蹙，将明风觉的神色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