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颜色，他的佩剑断成几截散在一边，烁着幽暗而死寂的冷光。

        血一下冲到，李长安厉声：“是你杀的明老？”

        听到问话，凌随波缓缓抬起来。

        他薄微动，然而并没有人听清他说了什么。

        尚未散去血煞的魔瞳恢恑憰怪，却又美得出奇，嵌在那张刚深邃的脸庞上，他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像是撕开了一层伪装，暴出他异界来客的阴暗和凶邪。

        李长安只看了他一眼，便被他眸中异光所摄，胆破心寒，木若呆鸡地愣在原地，跟随而至的人们被那瞳光一扫，俱是心惊肉，骨悚然，惊惧之下齐声惊呼，不约而同后退数步。

        苏黛挣扎着拨开人群，看向凌随波。

        鬼魅般的异色双瞳赫然穿透飞舞的尘硝，一下就攫住了她的心脏。

        诡异的安静中，凌随波往前走了一步。

        几步开外的人群一阵慌乱，有人拖住李长安惶急而退，慌乱中脚绊在碎石上，摔了个仰面朝天。

        李长安神魄归位，惊惧化为悲愤，上前抱住明风觉，把他从凌随波脚下抬开，交给赵叁，这才怒视着凌随波，咬牙切齿地问：“你是那个从魔界来的凌随波？”

        凌随波不语。谷中夜雾已起，雾气混着沙尘，像隔了一层纱，然而人们脸上的表情和眼里的情绪都能清晰映入他眸中。

        仇恨、惊恐、厌恶、忌惮、如临大敌。

        他几近透明的瞳中现出一丝晦涩难明的波动，目光缓缓巡过人群，在阿纹脸上停留片刻，又落在人群中的苏黛上。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下颌微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倨傲：“正是。”

        这一次，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人们瞪视着他，整片天地雅雀无声，风卷着血腥气，一阵阵回在四野，令人遍生寒。

        这时赵叁怀中的明风觉颤了颤，间发出咕咕之声，赵叁忙将他轻轻放于地上，李长安蹲下子，低呼：“明老！”

        明风觉抬手指着凌随波，气若游丝：“一切……一切都听凌少君的……我……不……”

        话未说完，他颅一垂，再没有声息。

        众人哗然，阿纹泪满面，高声叫：“他杀了明老，为什么要听他的，我……我不怕他！”

        青芜一把捂住他的嘴，李长安、赵叁等人站起，暗自摸到上武，紧握在汗的手心。

        凌随波忽而一笑，略带嘲讽的笑意在角，已恢复成褐色的眼眸再看不出什么异状。

        “都听到了吧，不听我的，下场就和他一样。”他注视着明风觉的尸淡淡说，脸上闪过一丝倦色，“来两个人，把这里打扫一下，今晚我就住这棚屋。”

        他无视群情激愤的人们，转退回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