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刚才的问题很难回答吗？”苏黛问，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他们……是因为吃了幽煌果变成这样的吗？”

        他腔蓦地发，里的那种杀意不减反增，五脏六腑都被薄火炙烤过，翻出细密的汗。

        凌随波默然点，拿起地上的水，喝了几口清水，说：“在魔界，幽煌果是禁物，个别偷植幽煌树的人会选在很偏僻的地方，这些地方很贫瘠，土地里的魔气也不足，所以也会有用魔族人喂投幽煌树的情形。这些被喂投的人中本魂力很强大的，在被幽煌树吞食的过程中，魔魂会与它们形成一个拉锯，所以不会完全被吞食掉，最后会被幽煌树异化成一种极为凶悍的恶灵。幽煌树会在完全异化

        妖物悻悻而退，凌随波眸光深暗，手指抚着眉间，脸色显得很是阴沉。

        “凌少君，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这时苏黛鼓起勇气，问出了既渴望知又害怕知的问题，“就是，就是灵均的师父那样的……”

        他想到明风觉死前那一瞬的情形，里的血霎时激腾起来，夹着戾气的战意漫过四肢，眉心魂印光芒突现，几乎想立刻腾而起，以妖物之血浇灭燃烧在心的那意和渴意。

        苏黛没有注意到对面男人的异常，她沉默下来，自顾想着心事，而男人的目光再度落到她脸上，渐转阒暗。

        眼见凶影憧憧，几只沙妖即将突破防线率先扑进来，苏黛忙叫：“凌少君！”

        他顿了顿，又低声：“现在幽煌果已经成熟落地，果香散去了，这些情况应该不会再发生，所以——今后你不必刻意避着我。”

        苏黛眼睛里闪现出怒意和恨意，手指紧紧拽住衣角，咬牙：“所以，灵均的师父他们……是被幽煌树食了神魂魄，才会变成那样？”

        话音方落，金蛇快速游动起来，像是要弥补方才闪神造成的过失，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光芒比之前明亮了数倍。

        “幽煌果临近成熟前，会散发出一种果香，虽然无色无味，但会影响到附近的区域，令其中的人心智浮动，也更易陷入各种幻象中，”凌随波缓缓说，“若是在其他地方或是其他时间，我应该没这么容易被里的异魂找到可乘之机，而那支用幽冥斑竹的笔也不至于让你轻易就跟进我的幻境。”

        “也许是，”凌随波思忖着，深眉微拢，“我还不清楚，只知对方的神魂力量非常强大，即使我里的这个异魂大概也无法与之抗衡。”

        “谁？”苏黛背脊一僵，“在这里培植幽煌树的人？你说的那个魔界家族的人？”

        因为关系到心心念念的姐姐苏纤，苏黛的眼神太过殷切，上也朝他凑过来，两人本相对而坐，此时距离更近，凌随波一怔，颈间结微微了，那条游动的蛇停了下来，周围的光芒骤然减弱，幽蓝的火焰几乎熄灭下来，正在攻击冲车的沙妖立即察了这个破绽，转往这边攻来。

        她的紧抿着，如果是在日光下，应该是如粉花苞一样的颜色，而那珍珠般的小贝牙这会儿包在花苞里，正轻轻地咬着柔内的下颚……

        “哦，”苏黛恍然大悟，但仍然小心地贴着游蛇划出的火线坐下，“这么说，沙暴前的一晚，我们有好多人都了相同的梦，也是受了果香影响？”

        “不是，”凌随波看她一眼，迟疑片刻，才：“中州的土地原本是无法培植出幽煌树的，为了让它们能顺利生长并结果，就需要补充幽煌树所需要的养分，而获得它所需要的凶料和魔气，最简便的方式便是喂投活人。幽煌树的摄心掠魂之能，会使被喂投的人血肉连着魂魄一同被食掉……”

        “应该是，”凌随波回答，“除非有极强的力量护住自己的灵智，否则多人灵智动混乱，也许会出现梦境相通的情形——也可能有人正借机窥探你们的灵识。”

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