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随波忽而一笑，目光环视着书房每个角落，缓缓：“我明白了，多谢玉姑娘提点。”

        凌随波颔首，“送信呢？”

        “……这是什么？”凌随波目光瞟过书桌，见一封信件上写着自己的名字，深眉微微一扬。

        玉芙蓉笑，“凌少君可别忘了，苏黛是个机关师，虽然表面上看去清甜柔丽，人也随和好说话，但她骨子里可不会任人摆布，你想想她的那些机关。”

        凌随波拿过纸笔，快速写了几行字，“好，那先把这封信送过去，我接着就去凤阳城。”

        “好说，好说，”玉芙蓉笑容可掬，“凌少君有什么打算？”

        苏黛也不绕弯子，问：“你给他看的什么？”

        苏黛摇摇，“我还没想清楚，先这样再说吧，现下找若木花和千回藤要紧，我也不是永不见他，到了魔界他可能也会找我。”

        她停下手中动作，有点茫然地说：“他……有时让我害怕的，尤其是他说要我永不离开他的时候……玉姐姐，我不想刚脱离一段无意义的婚事，又被另一个男人束住，更不

        魔族男女交欢的方式基本都是模仿兽类，他从小到大也只见过、听说过这种方式，此前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这本册子上收录的图片几乎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图片下的文字还详尽点评了每种方式的优缺点以及给女方带来的不同感受，真是令他叹为观止，既迷惑而又新奇。

        凌随波拆开看了几行，脸色一变，“狁？笃姬居然养出了这种东西？”

找到她时，自己都觉得出乎意料的平静。

        玉芙蓉去了甚久，推门进来时那本册子已经放于原位，凌随波坐于桌旁，见她进来立刻起。

        “苏黛大师姐的信鸢还等在外，这信鸢很快，一日一夜可将信送到。”

        他霍然起，问：“玉姑娘，此距这个凤阳城，有多远距离？”

        玉芙蓉神色自若，从他掌下抽出信纸折好，这才看了凌随波一眼，意味深长：“凌少君，有时候得太紧，可是会事与愿违的。”

        凌随波：“我这便赶去凤阳城，走之前，还劳烦玉姑娘带我去看看那些幽人，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玉姑娘。”

        他深邃而别有深意的目光再次在书房中徐徐扫过，最后落定在玉芙蓉脸上，眸中不辨喜怒，只躬再行了一礼，“多谢玉姑娘。”

        玉芙蓉笑了一声，“咦，你不是说她去黑虚之海了么？”

        玉芙蓉伸手去拿信，少魔君却又将信一按，冷厉的目光过来，像罩了一层寒霜，“她呢？”

        凌随波不语，面庞上亦没有什么表情。

        “苏黛的大师姐寄来的，既然写着你的名字，自然要请你过目。”玉芙蓉手一挥，了个“请”的手势。

        玉芙蓉点点，“那我先出去寄信，凌少君稍坐，咳――若是闷，我书房里的书，你可以随意看。”

        凌随波寒声：“这信是寄给我和她的，我看之前既拆开了，那她应该已经看过了――这信是今日送到的，玉姑娘总不会随意拆他人的信件吧？”

        送走少魔君后，玉芙蓉打开密室的们，歪在门框上笑看着苏黛。

        他越看越是坐立不安，收起里隐隐的躁乱，仔细往下看。

        玉芙蓉：“日夜不停赶路，快的话，两日两夜。”

        苏黛面颊上浮起两团红晕，横了她一眼，收拾起包袱，“那他既是去凤阳，想来也不用我跟过去帮什么忙了，我这就去天栩洲。”

        她出去后，凌随波目光落在桌上的那本册子上，犹豫片刻，伸手拿过来，慢慢翻开。

        玉芙蓉咬着一草药，笑：“你这么多干什么，总之，是对你们俩都好的――什么事能瞒过我的眼睛！”

        玉芙蓉问：“你真不打算见他？不和他一起去凤阳城？”

        他看得几页，眉心隐隐动，再看得几页，不由伸指抚上额际，抹去悄然浸出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