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万一路上有坏人呢，老师都说晚上不要随便跟同学到古城来玩，会被人贩.子抓走的。”

        “你也知啊。”李景恪笑了一声，仿佛意有所指。

        池灿是有过前科的叛逆选手，算上丁雷那次，在外面一夜未归的情况都有过。他叫了声李景恪，着李景恪热的手臂，有点耍赖地笑着脸凑过去，嘴边单一边有个不明显的酒窝。

        他眉眼长得更开了，变声期过得很快，如今胆子更大，肢舒展，带点蓬莽撞的漂亮劲儿，肤热腾腾的，抵过来的骨也的。

        李景恪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池灿不是李景恪随便从谁家牵来的猫猫狗狗破落，谁看了喜欢或不喜欢，找个人、给些钱就能带去。李景恪从前再怎么不搭理，少浇灌，池灿也是片像鸟一样飞来的种子落到了属于他的地界里，生抽条，长势或迟或慢，也只有李景恪一个人说了算。

        而从某刻开始，又好像已经不仅仅如此。

        池灿总问李景恪有没有别人，李景恪贫瘠无序的人生里，除了池灿这个弟弟，哪里来的别人。

        “我还以为你今天又会骂我。”池灿自顾自地说。

        李景恪问：“你不该骂吗？”

        池灿有些气地反对：“可我是无辜的，哪里都很痛。”

        李景恪没再说什么，搂着池灿靠在长椅上。

        隔间里除了药味还飘散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池灿慢慢闭上了眼，在等待的三十分钟里，仿佛这样的寂静前所未有让人安宁，可以供人躲避起来。

        最后扎的那两针让池灿另一边屁没能幸免于难。

        他是扶着墙走出卫生所的，将近十点，古城外的灯都暗下了许多。池灿站在台阶上望了望，动一动仿佛都不利索了，刚打完针的地方还胀胀的痛。

        李景恪去隔小商铺买水去了，回来的时候递给了池灿，等他先喝一口，才接过来。

        池灿着嘴边，微微抬眼看李景恪仰起喝水，他很快又移开目光，撑着大沿台阶往前走，打算等走到了再下去，一副好似残志坚的积极模样。

        李景恪喝完了水，撕掉矿泉水瓶外包装，把塑料袋扔到旁边的竹篓里，并站在原地瞧了池灿两眼。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池灿刚刚还有坐麻了的缘故，没一会儿就好了，此刻走起路只略有迟缓，背得格外直，左手也僵地垂着，像只抻了胳膊的小鸭子。

        池灿刚被鹅咬，受了这些罪，估计不会喜欢这个比喻。

        他走了没两步，发现李景恪没跟上来，才转去看，李景恪已经按住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笑意，显然不怀好意说：“你这样得走到哪年哪月去，不如蹲到明天早上直接去学校好了。”

        李景恪停在了下两级的台阶上，池灿变得比他还稍稍高些，没来得及反驳，李景恪就将水瓶扔到池灿怀里，背过，对池灿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