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恪那边并没有开摄像。池灿停顿片刻，很快想到一些事，不介意了，知李景恪可能不喜欢面对摄像。

        直到国庆长假来临。池灿原本都不抱希望了。放假前一晚李景恪回去得很晚，没接到他的电话，拨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李景恪是那天深夜到的北京。

        他话音刚落，耳边滴嘟一声，电话即刻被挂断，嗡嗡嗡的视频通话拨了过来。

        信号似乎有些不稳，他在等李景恪说话，然而宿舍门外不断传来脚步声，虚惊一场后又是另一场，其他人不多时肯定会要回来了。

        他们终于不憋了：“还几乎每天都打！你女朋友你这么严啊！”

        “不会弄脏，”池灿回，“哥，国庆长假来吧，多几天――”

一声，进屋的时候甚至没来得及开灯，外面一片漆黑，他眼前的手机光显得格外的亮，“就我一个人，没有别人了。”

        “会来的，急什么，”李景恪说，“手放在哪里了，弄脏床单要自己洗了。”

        李景恪再次开口，仍然只有声音：“看看你。”

        终于坐回椅子上，池灿连忙在对话框里打了一串字过去，说同学回来了，等一等，然后俯过去对着镜晃了晃脸，才摁灭屏幕自动挂断了。

        池灿噎住了，好一会儿没说出话，心脏突突起来。李景恪那边很安静，大概是在他们那间屋子里，此时大概率坐在桌前开着电脑。李景恪像是笑了笑，又说：“是不了了，自己动手吧。看看倒是可以。”

        “池灿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有人直接走过来拨了拨他的床帘，“就睡觉了？下不下来吃宵夜？”

        池灿心虚怒视着底下笑呵呵那三人，耳机里却是没有切断的李景恪的咳嗽清嗓声。他犹豫了一小会，着说：“对啊，你们没有？”

        “我说池灿桃花旺，原来早就旺着了，高中时候交的女朋友啊，她在哪读大学？”

        在此之后，同宿舍的人再一看池灿在打电话，就顿时出“懂了”的表情，打游戏凑人也只能先开一把。

        “别装别装，是不是在这跟女朋友打电话呢？”

        “想？”李景恪问他。

        池灿没办法同时应付这两边，着手机想挂视频却不敢挂，只摘掉了耳机，一咬牙边爬下楼梯边说：“他在我们老家风城，你们怎么大惊小怪的。”

        “池灿。”李景恪在叫他的名字。

        “他又在打电话吧，今天怎么去床上打了！”那人嗓门巨大，带着调侃。

        池灿在屏幕上的脸被光照得发白，周围却黑影晃动，看起来格外稽，他立即打开了床边的小夜灯补光，坐好后理了理剪短的发，然后冲镜一笑，出来的眉眼干干净净，眼睛眨一眨仿佛忽闪忽闪。

        池灿偶尔变得沮丧，尤其想家，想见到李景恪，学习和玩乐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他有点不想要那些所谓的勇气了，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逞强，也许磨泡或者说说害怕，李景恪就能陪他来开学报，至少能在这个陌生又繁华的地方留下一点影子，让他少犯些酸不溜秋的相思病。

        “哥，”感觉到手机上那个圆点背后是李景恪的双眼在看他，而自己相当于被蒙住了眼睛，池灿莫名更紧张起来，“看什么？”

        池灿结了，不动声色地伸手往下按在前，嗓音黏糊地说：“那你什么时候亲自来，我把课表和放假表早都发给你了。”

        “看什么……”池灿不确定地嘟囔。

        池灿紧张了一整天，晚上跟班级聚完餐，按信息所说等在校门口外，视野里终于出现了那影的时候，他恍惚片刻，骤然站起来，想要大叫，边控制不住地张嘴笑起来，边抹了下眼睛，然后朝路对面飞奔过去！

        池灿神经格外感，捧着手机手一抖，便接通了――

        他正说着，宿舍门瞬间被打开，池灿那几个室友哥们刚在楼下买了宵夜回来，一下便窜了进来，紧接着寝室里回旋着哐当一记门响。

        后来的那几年，除寒暑假，池灿从本科到保研本校，李景恪每年都会来看他一两次，为

        池灿急忙之中只是将手机反过来按在床上，嘴里说着干什么啊，不得不探出来，以证明自己清白。

        他高兴坏了，李景恪拧眉让他看路，他用力点着，依旧是跑过去的。

        李景恪似乎没有再追究池灿提前挂视频和把他说成是女朋友的事，只是对他敞亮说开后愈发明显的暗示和撩拨没什么反应，弄得他更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