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看着李景恪，很慢地眨眼，对李景恪说：“哥，这会不会被看见？”

        他很快深了口气，腔隐隐颤栗，蹙眉盯着镜子半晌后，牙齿咬住嘴角时仿佛因为那颤栗不小心嗑了一下。痛感顿时从神经末梢传入大脑，令池灿生生出了眼泪，整个人都俯靠在洗漱台前抖了两抖。

        “没什么，”池灿不用看他眼神就知回答，低声说，“一点衣服、书和要用的东西，要拿去宿舍的。我还是住宿舍，比较方便。”

        池灿嘴角边的伤口颜色新鲜，稍微动一动都隐隐刺痛。

        他又继续把那袋鼓满的黑色旅行包拖过来，丢在脚边，看着桌上一定不止一人份的早餐，识趣地拉开椅子坐下了，抿抿嘴角，然后低垂着眼睛搅动眼前那碗小馄饨。

        李景恪到地库开车出来，停在从前的老地方。

        不多时，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时间已经不早，李景恪十分贴地来叫他起床，敲完门又走了。

        李景恪的心就是铁板一块，似乎只有以退为进才行了。

        时间还很早，李景恪夹着烟的那只手搭在车窗外，很久没留意到过小区冷杉树上有鸟开始在叫，叽里咕噜没完没了。

        李景恪默了默，注视着池灿问：“只带这么点够了吗？”

        李景恪停顿良久，只是笑了一声，结微不可察地了，但沉默不语。

        池灿想起昨晚，还不太能完整的拼凑在一起，不太能接受完全某些冷冰冰的事实，他又止不住低落沮丧起来，眼眶微微红了一会儿。

        池灿弯着腰，面无表情拖着手里那袋东西走出来，不用几步路就到了餐厅。他抬看了过去。李景恪今天换过了一套衣服，是少见的浅色系，穿得较为正式，大概率公司有会或者要见什么客，他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昨晚的事对他似乎没有任何影响，看起来丰神俊朗，带着点不可捉摸的痞气，很完美。

        “哥。”池灿不太自然地叫了一声，还是有点尴尬的样子。

        池灿下来得很快，不再是从前磨磨蹭蹭手脚的样子，一出单元楼电梯，他就看见了李景恪的车，停在外面的小区车上。

再去缠着他。

        池灿没在车内闻见什么烟味，有意无意瞥眼看过去，李景恪正专注地平视前方开着车，侧脸上正有光影掠过，一瞬间令池灿觉得回到了从前。

        他“嗯”了一声，说“好啊”，一开口声音还是不大，低开始着热汤，糊说：“东西都在你手上了，那就麻烦哥送我一趟。”

        他抬起微微仰着了脸。采光很好的餐厅里阳光是浅金色的，光线充足，把池灿脸上的肤照得一览无余，轮廓一侧茸茸闪着金光，而嘴角那块略不明显的泛着红的破伤口，也被人看见。

        而李景恪早听见了声响，此时抬起一错不错地看着池灿。

        他昨天白天淋了雨，晚上也睡得不好，此刻眼睛看来有些浮，眼下带着淡淡的乌青，色很浅，在用过后才稍微红起来。昨晚他跟李景恪在电视柜前拉拉扯扯、怎么也是亲过嘴了，却没在肤的可见之留下半点印记。

        李景恪叫他过来吃早饭。

        “那是什么？”李景恪只是眼神示意，开口问。

        池灿费尽心思折腾半天，受了不知多少罪，却没得到李景恪的丝毫回应，心里很不是滋味，很想冷漠无情气地拒绝李景恪这点看似温柔的施舍。

        “昨晚我们接吻的时候弄的，你咬破的吧，”今年已经二十四岁的池灿为此很受困扰，声音很轻地说，“要是被我男朋友看见了，该怎么办啊，哥？”

        他再接着吃起馄饨来照样没多好受，只好拿起勺子专从另一侧送进嘴里。李景恪转去拿车钥匙，低边换鞋边嗤笑了一声，率先开门下楼了。

        他拿巾过脸后，眼睛直直盯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池灿往嘴里了只馄饨，忽然嘶了一声，连忙皱眉皱脸把东西咀嚼着往下咽，伸手抽纸了嘴巴，然后才抬迎上了李景恪的目光，说：“暂时够了。”

        池灿房间的门先打开，跟着传出了一通乒乒乓乓的声响，仿佛在敲锣打鼓。

        他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上车后，李景恪收手回来掐灭了烟，关上车窗，紧接着开车驶出了小区大门。

        第79章  不要太过分了

        李景恪离开餐桌椅，走过去拎起了池灿扔在桌边的那只旅游袋，说：“既然要搬东西，就还先要去宿舍吧，早上不急，要不要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