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池灿的犹豫结束，李景恪搭着池灿的肩膀便往外走。

        最后李景恪手里拎着池灿昨晚被脱下的外套，他在内衬口袋里摸到了要找的东西。

        中午十二点刚过，后勤理的阿姨终于进来检查了这间宿舍，池灿刚洗完澡，里面的衣服换过，上严严实实裹着原样的外套站在了一旁等着，在里发。

        吃完饭后李景恪将池灿宿舍里那两个大纸箱搬了下来。好在只是二楼，池灿拖着有轮的行李箱脚步缓慢地下楼时这样想，那些箱子里大多是书，

        李景恪回看他一眼，眼神平静地往下移，又说：“去洗澡。”

        这大概是池灿自己新买的三件套，质量一般，李景恪三两下拆完被套枕套折起来之后，把四也收捡了一遍。

        正是饭点的时候，单位的食堂离宿舍楼最近，走两步就能到，其实非常方便，但池灿犹豫了一会儿，一时间没有给出到底去哪里吃饭的决定。他担心在单位食堂碰见什么熟人。

        这边理好了手续，行李还不着急搬，他们还没吃过东西，池灿肚子早饿了，终于跟李景恪一块儿下楼先去吃午饭。

        “刚刚外面是林辉吗？他真的只是同事，”池灿的声音混在水声中变得很小，他感觉李景恪伸手过来了，忽然反躲了一下，“我会快一点，自己能洗的……”

        他们都先注意到李景恪，双方半路停下，相互握手打了打招呼，然后才看见旁边的池灿。

        等池灿胡乱从桌上、地上抓起两件衣服往上套，低着行动缓慢地进了卫生间后，李景恪才走去门口打开了房门。

        他愣住片刻，眼睛往里探了探，下意识问出了口：“大哥，池灿呢？”

        门外是后勤理的那位阿姨和她找来帮忙的林辉，后勤理难得跑来一趟，来检查水电家这些，如果再晚一点开门，他们拿着备用钥匙可能就要进来了。

        “这是我弟弟，”李景恪开了口，“之前暑假在我们公司实习，现在是台里的实习生。”

        雾里也逐渐有情爱的气息，大概是因为空间太小。李景恪按着池灿的肩膀让他背过去，一手关掉花洒，表示池灿想得太多了，说：“十二点前出去。”

        卫生间里水声淅淅沥沥响了好半天，池灿直直站在淋浴下让水浇下来，他洗得很慢，眨着眼睛在钝钝地想刚刚一整晚发生的事，把手按在上时已经不痛了，但他心里隐隐发紧，充盈得厉害，有些过度沸腾后的沉滞与迷茫。

        李景恪嘴里说要好措施，不的时候照样不。

多出了一个声音在叫池灿的名字。李景恪掀开被子，抽出来下床穿了衣服，池灿脑袋发昏，蹙着眉也跟着坐起来，想张嘴叫住李景恪说些什么，才发出个单音，忽然就消声了。

        林辉昨晚就见过李景恪，但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他没想到里面原来确实有人，而池灿的哥哥昨晚居然也睡在了这里。

        池灿抹了抹眼睛，看见李景恪已经站在了面前，就笑了一下。

        于是她很快说明了来意，见屋里有人，大概只是刚刚睡醒，便善解人意地说：“那我先去楼下看看，等中午再过来行吧，不好意思啊，打扰了。”

        然而池灿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才走到食堂附近，迎面便碰见了刚从台里加班吃饭出来的两位领导――一个招商主任，一个制片主任。

        “还打算洗多久？”李景恪问。

        李景恪去走廊里接电话了，屋子门敞开着没关，偶尔有一两声传过来。

        “池灿在洗澡，”李景恪此时不修边幅懒洋洋的，他没所谓要不要刻意遮遮掩掩什么，手搭在门上没放下，坦然问，“请问有什么事？”

        直到李景恪径直推开卫生间的门进来，池灿从中吓了一。热气四散开来，雾里多了个高大的人影朝他迫近。

        后勤理也怔住了，林辉解释说这是池灿的哥哥。

        他这才又看了圈池灿住着的这间屋子里，倒是不乱了，东西都让池灿进行李箱和两个大纸箱里打了包。唯独床上显得狼藉，被子堆在一起，皱褶里藏着情的味。

        池灿曾经跟李景恪一起来台里见过制片的陆主任，对方也很快有了些许印象，说：“这是――”

        池灿点说：“两位主任好，我现在是新闻的实习生，池灿。”

        他知只能这样介绍，这是最好的答案，从一开始有些东西就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但他心里的某个疙瘩还在，总有些别扭，想较些没有意义的劲。

        他对这一带还算熟悉，这附近没其他地方好停车，在外面吃也是走路出去，而为了尽快，最好的选择还是食堂。

        李景恪点了下，说了声谢谢，关上门后走去桌边低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