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连笙鼓掌。

        轩辕烈看见连笙进来，笑了一下。

        “奇怪吗？朕为什么会弹琴？”轩辕烈说着，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凤尾琴。

        连笙摇头。

        一代帝王，竟然会弹琴，很惊奇。

        “母后爱琴，最喜凤尾，当看到你时，朕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把凤尾给你。”说着，轩辕烈自嘲一笑，“想来，便是因为血缘牵扯吧。”

        “母后在时，曾说过，若是自己有女儿，定要手把手教着她弹琴，我想，那画面定是极美的。

        可是，母后死了，被一个宠妃陷害，宫人一个个都是捧高率低，冬天啊，那么冷，一些煤炭都没有，加上身子弱……就那样去了。”

        说着这些话，轩辕烈的泪水无意识的流下来。

        在慢慢回忆着过往。

        “母后死了，父皇清醒了，立我为太子，然后终日郁郁寡欢，不久便去了。”轩辕烈口中发来一声嗤笑，“你说父皇是不是很讨厌？母后在时，不记得母后，等母后死了，却记起母后的好来，想起母后陪他一起走过的艰难岁月。

        所以，我最讨厌父皇，因为他不知道珍惜眼前。

        我告诉我自己，我不要做下一个父皇，我加倍的对轩辕玥好，不想轩辕玥受到一点苦楚，哪怕一点点。”轩辕烈停顿下来，眼神迷离。

        这些，他从未向其他人述说，宫里的人，都以为轩辕烈格外的喜欢轩辕玥。

        其实，轩辕烈只是想要珍惜眼前，对妹妹加倍的好罢了。

        那个人，不一定是轩辕玥，但一定是他的妹妹。

        “这么多年来，不知不觉，养成习惯，无法放下了。”

        轩辕烈苦笑，看着清鸢，“鸢儿，我对不起你。”

        一国帝王，道歉了。

        连笙别过去脸，“不用这样，当初的事情，不是陛下能够阻止的，陛下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无需在意清鸢。”

        轩辕烈表情痛苦，“鸢儿，你，还是不原谅哥哥。”

        连笙闭上眼，不去看轩辕烈，她怕她自己心软。

        原谅？

        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

        又何来原谅？

        见此，轩辕烈苦笑，“鸢儿，就算你不要身份，也该让我补偿补偿你才是。”

        连笙抬头望天，眨巴眨巴眼睛，不肯让轩辕烈看到自己脸上的狼狈，“陛下从未愧对于我，也自然不需要补偿。”

        “鸢儿……”

        “陛下还是让我静静吧，说不定，我哪一天就自己想通了呢？”

        轩辕烈沉默，离开了。

        轩辕玥让凝香雇凶杀人，杀的是林嬷嬷，为什么要杀林嬷嬷？

        因为轩辕玥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想要灭口！

        然后，又处死了凝香。

        若不是凝香因为心软，没有杀林嬷嬷。

        那么这一切证据都会消失。

        无人能够证明连笙的身份，轩辕玥依旧是真正的公主。

        轩辕烈又想起了，轩辕玥丢掉玉钗后，那一番说辞。

        若是当初的玉钗在清鸢阁里找到了呢？

        若是他没有那么了解连笙呢？

        恐怕，这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轩辕烈的黑眸，慢慢沉了下来。

        不带一点感情。

        这几日来，清鸢阁赏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