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轻轻握起颜钊骨骼消瘦的手，宽：“钊儿，冬日很快就过去了！待到明年开春，母后便向你父皇奏请，恩准你离开东，游历天下。你不是总和母后说，你想离开金陵吗？那你先好起来！”

        颜钊只微微点，额上细汗便已渗出，重重的咳嗽起来。

        韶华未老，苍天尤妒，太子贤德之名甚于天子，可如今却也病骨支离，如不胜衣。果然人浮于世，生死有命，造化弄人，皆有天定。

        上阳内，皇帝将荣王训斥一通之后，便将其打发。李崇给皇上递茶，宽：“陛下息怒！荣王早年并未受教中，文章差些也是情理之中。陛下切莫动怒，有伤龙啊！”

        皇上叹息：“朕这三个儿子，皆不成。要朕如何安心？朕富有四海，坐拥江山，若无法千秋万代，也是无用。”

        “怎会无用，荣王如今渐已长成，他日必能担当重任。”

        皇帝沉思片刻，反驳：“这理若你都懂得，朝臣自然懂得。如今荣王府的门槛怕是已被朝臣们踏断！他心单纯，最易被人利用，让朕如何放心立他为储君？何况如今，他只知端着亲王架子到颐指气使，朝中忠良之臣怎会拥于他？半分心智都无，又如何稳坐皇位？”

        帝王擅弄权术，可终究物极必反。

        颜琤回到王府之后，便再未去过鬼先生家看望萧澈。一连几日，萧澈渐渐痊愈，心情却闷闷不乐，鬼先生看到了，嘲笑：“我说你小子，究竟怎么想的？鬼门关走一遭，魂儿落阴曹地府了？如今人家不来看你，你又在此愁眉不展。我看你啊，就是不识抬举，被坏了！”

        萧澈苦笑：“先生，不是我不愿，阿璃和我不一样。我此生最亲之人不过就是义父和固儿，如今义父已逝，固儿下落不明！我孑然一，无牵无挂，同阿璃成婚，自然无畏人言。

        可阿璃不一样，他是大虞宣王，他在京城有亲人，有兄弟，有师傅，这些人若极力反对，你觉得他一时情起，与我成婚，会开心一生吗？

        有些爱的确如人饮水，冷自知，可即使是冰冻三尺的情，也希望得到他人祝愿。我不想让阿璃后悔，所以希望他能慎重。至于我……”萧澈低眉笑“即使苍颜白发，着一袭红衣也定是绝代风华。”

        鬼先生捂着脸：“哟哟哟！你这大言不惭跟谁学的？你义父就是这样教你的？”

        萧澈失笑：“义父出言谨慎，怎会教我如此！”

        “臭小子，和我说说，你的义父是一个怎样的人？”

        萧澈闻言，眼前便出现了萧年的影。天寒地冻之中，不嫌自己满污秽，拉起手放在怀中捂着。

        他喃喃：“我与义父初识，是我偷他的酒钱，后来他追我至巷中，我本以为他会像别人一样将我暴打一顿，谁知他竟解下斗篷附在我，冰雪天地里替我手。

        他将我带回萧宅，对我的关爱其实更甚于固儿。他是第一个教会我笑的人，当时我笑起来像个怪物，是义父让府中众人见了我时都要笑容满面。

        印象里，义父从未发过脾气，永远一副和煦笑颜……”

        萧澈自顾自的回忆往昔，并未发现鬼先生的两行清泪，待萧澈回神时，大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