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困惑：“当时圣上不是东太子吗？若先帝遭逢不测，按理也是太子继位，为何好奇？”

        钟潜有气无力的摇：“并非这般简单。先帝还未东征萨克时，中成年皇子只有太子与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肃亲王。肃亲王并无夺嫡之念，太子也无忧患之感。

        第二日早朝，先皇贴太监王樾便在长安殿上宣读遗诏，立太子为帝。可朝臣质疑者众多，因为先帝迷离之际的确一直喊着宣王名。

        表面恭敬谦卑，实则阴狠毒辣。迎娶太子妃后，与丈人刘温变本加厉，在朝中安插党羽，残害忠良。整日居于东，不关心民生，不学理朝政，漫赏歌舞，荒淫无度。

        萧澈眉紧锁：“师父年迈致仕，无可厚非，可当时义父也才而立之年，正当有所作为，却也辞官，以陛下手段，若义父毫无价值，他必不会留。十年之后，义父被害，想必也是暗卫所为。那当初义父究竟有何价值和陛下能交换十年？”

        皇帝为震慑群臣，启用暗卫，暗害忠良。朝中大臣整日惶恐不安，夜不能寐，就这样因神思错乱，被疯的官员也不在少数。

        萧澈竟不知钟潜对生死之事如此通透，之前若枫死，钟潜便是如此，他只对若枫疼爱不够，可如今颜琤过世，他依旧云淡风轻。

        萧澈点点：“记得！”

        老朽太子太傅二十余年，他是何心，无人比我更清楚。

        后来先帝有了丽妃，生下翊璃。便时不时的与之玩笑，要传位颜琤。当时翊璃尚在襁褓，话都不会说，怎会不懂这些，太子闻后也未放在心上。

        钟潜轻咳几声，也附和：“萧固是皇帝幼子的可能极大，可如何被义茗所养便不得而知了？”

        钟潜年迈，且恶病缠，只言几句便已气吁吁，静缓片刻才继续：“你义父被害之事。涉及皇家秘辛，当年先帝迷离之际，朝中重臣，皇亲国戚皆在旁侧，先帝当时仍未下诏传位何人，当时除了小颜琤尚不知生死为何之外，人人都好奇陛下会立何人为帝？”

        “那就好，如今你已在朝，又兼要职，且无姻缘羁绊，便可一心一意你想之事。只是老朽如今日薄西山，若再无法将心中所知之事说出，怕是要与我同葬了。”

        众臣只陛下溺幼子，便无人再提此事，可太子闻后，便开始诚惶诚恐。刘温只劝其稍安勿躁，颜琤年幼如何能震慑天下。

        钟潜闻言，表情微妙，似有为难之意，竟沉默不语。

        你义父便在这般情况下，辞官还乡，回到庐阳。不久之后，谢峰也致仕归家。”

        萧澈更加困惑：“太傅？可是有何难言之隐吗？”

        萧澈想起谢峰给自己的信中所书，不免又困惑：“可师父说，义父当年归家时，曾与世叔说，为父守丧期间便破忌得子实乃情之所至。也是此语让我相信固儿的确是义父亲子。”

        钟潜沉默似在调息顺气，半晌苍老之声传来：“大虞日后安危，皆系于你。你入京之始，初衷为何，你可还记得？”

        这些先皇早已知晓，他乃大虞开国之君，平定四方，知人善任，励图治，如何会将天下交到此人手中。

        萧澈思量片刻，恍然大悟：“固儿！义父被害，固儿却成了荣王，这么多年固儿相当于是义父手中的人质，所以能安稳十年。”

        人活一世，生死离愁，兴悲苦厌，只是此生羁绊，无法释怀。可却有人能之淡然。拥有时，便不辜负赐予；失去时，也莫遗憾错过。

        钟潜似下决心，半晌出言：“老朽并非妄议令尊生前之事，可当年萧鹤亡后，义茗为其守孝期间，府中有一男子，义茗对其，对其……”

        萧澈为这份从容，肃然起敬。他起落座，等着钟潜开口。

        可翊璃四岁生辰，先帝大宴群臣，酒过三巡，礼官员提醒先帝还未送出生辰之礼？谁知先帝抱着翊璃便，父皇将这天下送给你，如何？

        谁知钟潜苍颜扬笑，着气：“翊璃自尽，是他所选。与你何干？老朽虽不信命，可若此劫是上天安排，你又如何能改？快快起来。”

安顿好钟潜，萧澈撤步，轻掀衣袍，双膝跪地拘礼：“太傅，阿璃之死，终究是我无能，无法护其安好。负您所托，今日特来领罪。”

        一句话点醒萧澈，当初入京他并想过与颜琤这段情缘。只是天命难违，如今一切似从来过，义父之死，固儿世，皆待他彻查。

        萧澈不愚，钟潜难言之词，萧澈比谁都清楚，他只是心惊不已，一时难以相信。

        先帝晚年得子，恩有加，再不征战，只在中安享天。可好景不长，翊璃七岁那年，母妃亡，一年之后，先帝也驾鹤西去。

        萧澈收敛神思，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