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萧某对于官场政事，领兵之法，自然无甚困惑。可红尘，未能免俗，只一情字，不知何解？公子可愿听萧某讲诉一事。”

        萧某话未言毕，王爷便阻断：“若我心知肚明呢？”

        他角微扬，继续：“王爷心善大度，好心收留于我，萧某却因绝境之中，王爷所予的一隅安稳，对其起意。萧某不懂情爱，未尝情思，只觉对其依赖便是不堪，难容于世。我不辞而别，王爷得知后，将我拦下。

        可他却要我参加武试，只为不想让我遗憾，便选择委屈自己，成全于我。甚至为安抚于我，不让萧某多心，将他自己彻底交付。他的牺牲，我竟在其走后才能看懂。

        萧某心系父仇未报，便入朝为官，明知他不愿我去，可我却一意孤行。

        他受不了颜琤投来的目光与目视别人无异，也不习惯颜琤言语之间的冷淡，好似二人素昧平生。

        后来萧某得上苍庇佑，与王爷成婚。可拜堂之时，萧某被宣召入，未与王爷商量，便擅自请战，他知后，竭力压着心中的失落与担忧，为我筹谋。

        萧澈淡然一笑：“五年前，萧某从柳州来京，夜宿栈，住了那家店中最后一间。却忽然出现一人，与我争抢此房。当时夜色已深，萧某怕此人走夜路不安全，遂与其同住一屋，将就一夜。”

        萧某任妄为，入荣王府彻查荣王世，不幸被捕，也是他不顾荣王羞辱，前去解救。

        为此，他因我眼盲，却为不让我愧疚，与我断绝来往。可我除了感激之情，似乎对他的心意总逊于他。

        当时他问：“子煜，可是我了什么，让你为难？”

        这种冷漠的疏离让萧澈心如刀锯，以前的颜琤似烈火，无论何时都能灼烧着萧澈的心，可如今清冷似水，随风逐，不会为谁停留。

        新婚三日，萧某便领军出征，一月之后，大胜而归。他对我日夜思念，萧某自然知晓。我班师回朝那日，他一时忘情，与我当街拥吻。此事盛传，成了金陵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哪怕颜琤再泰然自若，此刻也略不自在，再加上中秋那夜与眼前之人的偶遇之事，他竟有些许尴尬。

        颜琤依旧漠然点：“愿闻其详。”

        萧澈此刻心中哀痛不已，眼前之人那双桃目依旧，却为他再无波澜。

        许久未见，彼此皆难以自持，正同塌云雨时，萧某后背所负之伤裂开，鲜血淋漓。他同我争吵，初次离心。

        此刻他感觉到了颜琤的不自在，立刻收回目光，也坦言：“久闻公子雅名，如今拜访，竟觉一见如故。”

        言至此，萧澈想到当时颜琤醉酒的模样，不禁失笑：“他不甚酒力，几杯之后竟也睡去。萧某好心为其盖被，他却将我当作女子，生拖拽上床，与之同寝。当时萧某入京，只为报仇，此人乃大虞王爷，萧某在京无依无靠，便只能住在王府。”

        颜琤呼渐渐不稳，双手微颤，竭力维持淡然。萧澈语气之中的愠怒与心疼，颜琤自然听得出来。

        萧澈绵言温语，缓缓言之，直到此刻，他颜琤面色微变，再不似之前那般冷漠，眼神之中终于有了别的东西。

        可萧澈又有何资格，计较这些？

        萧某为驳踏顿，长安殿上，言称已与王爷暗结连理，踏顿这才退兵。

        陪王爷戒毒那段时间

        后来我多次相问，他如何救我，他总是避而不谈。之后多年之后，王爷早已不再，萧某才得知，当年他竟为救我，为荣王肩。”

        只此一语，便我二人情定。可萧某终究不知如何爱人，只是心安理得的接受那人所有的给予与付出。

        萧澈缓和片刻，继续：“之后我愿放下仇恨，与他安于王府，白首一生。

        之后又有陛下暗卫窥探，那几日我二人几乎每日都在争吵，萧某却看不懂他的不安，只是他无理取闹。

        这世上无人再比萧澈熟悉颜琤，他只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萧澈便知其意。

        可终究因佞构陷，萧某无法得救，王爷最忠心的侍卫因此丧命。而王爷染毒瘾，须得日日服用寒食散才可缓解。

        直到后来，太子薨逝，王爷作为疑犯入狱，我才知失去他有多令我惶恐。

        我压抑着心中难言之情回：“那夜只是王爷醉酒……”

        我成了云麾将军，阴差阳错依旧居于王府，与他朝夕相。后来竟有西戎王子入朝，以出兵要挟，向大虞求亲，所求之人，便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