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昰打断她：“吃醋也算？”

        翟昰伸出手顺着她凌乱的发，笑得极为纵容：“没关系，明天我来理。”

        “怎么，”曲衷曲解他意思：“你是想行使单方解除权？”

        翟昰却见怪不怪，问：“什么内容？”

        再接着，曲衷说到了协议的心条款——双方权利义务：

        她把在外人听来极为好笑的几个字说得有板有眼，像模像样：“恋爱关系中的争端解决协议。”

        翟昰微微笑：“不了，给你当。”

        附：《恋爱争端解决协议》一份

        曲衷顿时清醒过来，猛一抬差点撞坏他下巴，表情严肃：“但是可以预见，可预见就可控制。这样吧，我们立个协议。”

        “好啦，本协议自签字盖章之后生效，现在甲方先签字。”

        翟昰看着她：“什么协议？”

        翟昰再次打断：“为什么不能提出异议，这对乙方不公平。”

        说完她灵巧地翻趴到翟昰上，食指定位到他锁骨的位置，小猫磨爪子似的，在上面轻轻写了几横竖笔画。

        “乙方盖章。”

        写完她俏又艳艳地看着他：“现在轮到乙方。”

        曲衷满意地拿开手，开始拟协议的第一条：“先说定义。所谓争端，是指双方在同一件事情上产生分歧，或者一方对另一方吃醋……”

        曲衷几天没睡好了，这会儿躺在翟昰怀里，眼不自觉地下沉。可她是强忍住睡意，喊他一声：“翟昰。”

        所以她几乎张口就来：“甲方曲衷，乙方翟昰。”说着她停了一下，以手作刃架到翟昰脖子上，“或者你想当甲方吗？”

        翟昰能怎么办，他自己选的乙方，只能由着她作威作福了。

        曲衷秒懂，笑意直冲嘴角：“好吧，那这一条我再斟酌一下。”

        曲衷朝他盯过去，眼神笃定：“算，我觉得乙方吃起醋来可能很夸张。”

        曲衷感知到了，羞耻地把整张脸埋进翟昰颈窝，声音沙沙的，像踩在雨后饱胀的树叶上：“把沙发弄脏了……”

        翟昰：“嗯。”

        说完她抬眼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想到自己也是长年累月当乙方的，于是松口，“好吧，那就改成乙方可以提出一次异议，但甲方有权驳回乙方异议。”

        “第二条，协议期限。”

        翟昰：“……”

        曲衷才不，声调抖高：“都乙方了还想要什么公平？”

        翟昰摇：“我是说，这段关系可能会被另一种进阶关系取代。”

        翟昰很低地“嗯”了一声，听到她问：“我们以后要是还吵架怎么办？”

        曲衷问：“为什么？”

        “争端发生后，甲方有权提出休战申请，乙方不能提出异议。”

        翟昰反问：“你知甲乙双方的恋爱关系维持到什么时候？”

        这都是什么霸王条款？果然乙方是没有人权的。

        翟昰认出来，她写的是一个曲字。

        后面这个毫无人的甲方又连说了好几条类似的条款，像是要把平日里当乙方受的气全在这个不平等协议上讨回来。

        翟昰的贴在她额上蹭了蹭：“这个可能无法避免。”

        一点都不夸张地说，草拟合同是曲衷除了刑事辩护之外最擅长的工作。从实习生开始到现在，她都不知起草修改过多少合同了。

        恋爱争端解

        翟昰眯了眯眼，直接上手把人带到眼前，重重地亲了一口：

        ——

        两个人一起洗完澡后，已经是深夜了。

        翟昰说：“这个先空着。”

的，像坏掉的水龙，不知从里面滴出来的，是她的蜜还是他的白，或许两者早已混为一。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