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电话，见到周星出来，“杨奕上就到，时间来得及吗？”昨天她提过今天上午要赶飞机出差。

        好吧，看来她睡觉确实不怎么老实。

        “凌总，您觉得怎么样？”张总顺着凌俨的目光看过去，“凌总？”

        张总陪着笑脸，“哦，没事，不急，我们路上慢慢说。”

        周星缓挪动开，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去卫生间。

        周星觉得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吓到他了，正想找补几句安他。

        凌俨收回心思，“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他走在最后，望着前面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进门的时候他就感到气氛不对，这么一看就更明显了。

        那么小的沙发，自己睡都不够，何况他那么高的个子！还是个病号！周星当然不同意，但凌俨十分坚持，周星只能威胁他，她也不睡了，陪他在沙发上坐到天亮，凌俨只好妥协。

        凌俨不堪其扰，扭看到贴过来的小脸，睡得十分香甜的样子，嘴轻轻吧嗒两下，在梦里吃好的吗？

        吵架了？但又不太像。杨奕不禁打起神，小心谨慎地陪同。

        “凌总，昨天的事实在抱歉――”

        这样的凌俨让她感到很陌生，也很慌乱。

        等他出来了后，两人都没再交，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床边，像是两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早上周星醒来的时候，凌俨规规矩矩地躺着，她半边子压着他，把人家挤到床边上，回一看，后空出一大片。

门口，看向她的眼睛里满是慌乱，还有其他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个错事的大男孩。

        凌俨听着她平稳和缓的呼，过了许久，转看了看她，帮她把被子盖好，回到之前的姿势，背对着她。

        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周星却莫名觉得凌俨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周星说她不需要回家，太晚了，没必要麻烦别人。但是凌俨强烈要求她一个人睡床，他在沙发上睡。

        浅浅的笑意不由挂上眼角，但很快消失不见，指腹碰了碰她微微红的，的罪恶感又漫上来。

        直到杨奕出现在病房里，终于打破了这难熬的沉默。

        刚走出医院大门，张总熟悉的面孔再次拦住他们的去路。

        半个小时后，熟睡状态下的周星显出本，一会儿垂下来一只手，一会儿又搭上来一条。

        杨奕看到Ivan脸上有明显的不悦，他很少见到Ivan出这样的神情，哪怕是昨天那种情况，丝毫没影响到他的情绪。

        周星摇说没事，面对这样的凌俨，不知应该说什么。说自己不介意他的行为，又不太对劲，因为他确实得有些过分，但又没过分到十恶不赦的程度，但凌俨此时懊悔的程度，看起来像是了十恶不赦的事一样，她突然有点混乱。

        周星几次抬眼看向凌俨，他都在看手机，不确定他是情绪不好还是不舒服。关心的话到了嘴边，但他浑散发出的拒绝气息，让她说不出口。

        周星嗯了一声，凌俨看着她点了下，然后也去了卫生间。

        出院已经提前办好，时间紧张，杨奕到了便直接走。

        他很确定老板的心情很不好，并且和工作无关，这样想着，杨奕不禁看了眼一旁的周星，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视线落在她抱着纱布的手臂，想起来他好像抓过她，手伸出一半又收回来，“手臂有事吗？”

        余光瞥见他们已经走远，凌俨才把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影，看她坐上车，车子驶出医院，消失在门口的车中。

        凌俨让杨奕先送周星走，周星跟着杨奕去停车场，回望一眼后的人，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此时，她从凌俨上看到一种不该属于他的形容词，脆弱感。

        一波几折的夜晚，周星已经非常累了，没有她预想的辗转反侧，躺下很快就有了睡意。

        “对不起。”凌俨顿了一下，他想了一对解释的话，但没有一句能说出口，“如果你想回家的话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出来的时候，凌俨也已经起床，正站在窗边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