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抓住握着帕子在自己上游走的手，袁基愣了一下，浅色的瞳孔微微放大，将目光转向她，仍是一番不谙声色的模样。

        “殿下，会走吗？”

        “殿下莫急。”

        袁基单手轻轻捧着她的脸，拇指去她嘴上因碰衣粘上的水痕。然后拿起案中的巾帕，一点一点将她干。

        “殿下莫急，很快便好，若不仔细干，水汽傍，恐惹风寒。”

        这是广陵王第三次盯着袁基看，只见他闭目不动，纤长的睫轻轻覆在下眼睑，泛着月光。肤较日常稍红，有汗珠从鬓角落，顺着下颌入衣领，再向下，就不见了。

        离水那刻，衣受重力束缚，紧紧贴在曼妙的躯上，先前的微风终于在此刻占了上风，凉意攀爬，瞌睡跑了一半，广陵王把袁基抱的更紧了。

        广陵王想起了方才那只茶碗，也是被握在袁基手里仔细拭，甚至连手主人的表情也相似，专注而柔情，窥不到一丝杂念。

        似是怕广陵王受风，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用外袍将怀中婀娜裹好。自己脱了衣，就着方才用过的巾帕将自己干。

        感觉到有人环住自己的腰，隔着层层布料，仍能感觉到壮的手臂，广陵王顺势圈抱他的脖颈。

        听得耳畔低语，广陵王也收起来其他心思，专心享受温泉。水声仍是一波晃一波，渐渐的，慢慢合上了眼。

        可是外袍的长度哪里够裹好每一寸玉肌，一截莹白的小还是出来了，随着步子一晃一晃的，宛若后的泉水漾。

        “殿下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合该松缓一番。若因我的缘故，添增劳累，是我不愿看到的。”

        她抬，未说什么，却满脸嗔怪。似在控诉太仆衣裳冷，控诉她所寻找无迹的热源。

        广陵王不语，凉风还是抵不过水汽，带着温热气息伺机延缠的水汽，虽不至人昏昏睡，也足以迟缓人的思绪。

        若志怪杂文中的怪化为人形，必定是眼前人的模样，很少有人有这么一双蛊惑他人的眼，让人想溺亡其中，为他任何事都甘之如饴。

        “太仆会让我走吗？”

        她突然有些不满，想在这张脸上，看到一些别样的情绪。

        “殿下来了，自然不会走。”

        “夜里风大，殿      该当心着凉。时辰差不多了，去屋里睡吧。”

        “殿下松松，将衣脱去，干上的水珠，再换上干净衣物，便不冷了。”

        泉水轻晃，沾了水的中衣非但没有贴在躯上，反而因灌进的水随之晃动，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

        广陵王闻言手未松，只是稍稍拉开一段距离，侧过半个子，将半边脸贴在袁基脖颈锁骨，静待他动手。

        动作轻而缓，柔而细。

        “殿下，有话要讲？”

        宽大的外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袁基上，他将广陵王横抱在前，将干净的亵衣放在她的腹上，又细心得将她裹好。

        热意席卷，广陵王吐-出一口浊气，觉得浑轻松。热暑将将过，四周仍有不少虫鸣低唱。微风带来丝丝凉意，抚平了躁意，水拍打着玉石，发出富有规律的轻响，一声一声，拍在心。

        一时相顾无言。

        只有两人贴合，如既往温热。广陵王觉得，甚至可以称得上。

        “太仆今日怎么不怕水将我冲走？”

        眼前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浅色的眸中水光潋滟。

        袁基一手揽着广陵王的腰，借力给她防止她落，另一只手仔细解下衣。

        暴在空气中的肌肤起了密集的小疙瘩，广陵王寻着方才的记忆想贴上热源，不料碰到的仍是大片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