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她半睡半醒地插话，“为什么会影响记忆？荼毘没有告诉过我呀……”

        愛しあうためにボク達は生まれてきたんだ，

        伊南娜皱起眉小声抱怨：“这是狡辩！”

        但她并不害怕八木俊典，也不害怕相泽消太；轰焦冻不认为这是深情与否的区别。山田阳走过来，并不顾轰焦冻还扶在她肩膀的手，为她去眼泪之后就吻了上去，当着所有在场人的面。

        请你看看我吧，看看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否还是那个你喜欢的伊南娜，是否还是值得你信任的人；说不出来也讲不明白，只能请你仔细看看我、看看我吧……

        山田阳回答：“娜娜，别哭了。”

        眼泪止不住地从脸颊落，她边哭边往后挪动，几乎整个人都要蜷缩进轰焦冻怀里。

        “轰君，唔，要记得叫醒娜娜……”

        “你、你不要喜欢我…”

        我们生来就是为了彼此相爱。

        “我想给你介绍一个人。”大英雄欧尔麦特说，“你也会喜欢他的。”

        “我们慢慢来好吗？”他轻声，“别害怕，你看看我。”

        伊南娜总是回应着任何人对她的期待，满足着任何人对她的要求，成为任何人眼里最合适最像“伊南娜”的伊南娜；所以山田阳对她的那份感情，也一定会得到回应。

        伊南娜像只任人搓扁圆的小猫崽般倚在轰焦冻怀里，瑟瑟发抖地接受了这个吻，没有任何反抗。轰焦冻也觉得她这样看起来有些可怜，但又乖巧得可爱。

        我就站在这里，我仍然是伊南娜啊。

        “记忆消耗……”

        有些人要得太少。八木俊典想她自由，相泽消太只想她活着；这全然是不对等的索取与奉献，但他们宽恕了她的贪婪。山田阳却要她坦诚自己，伊南娜…不到。她给不起承诺，受不了质疑，山田阳的理却也不会让他就此高抬贵手敷衍了事。

        ——————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所有人都听到；八木俊典不由得失笑一声，相泽消太的表情也有些放松了。而这时他又看到伊南娜，那讥讽的角使客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暂时…不能…”

        那是伊南娜曾经多少次企求他却最后被拒绝的，也是八木俊典即使屡次被她反驳也能坚持再三重申的。

        没有人再说话，寂静的客厅里抽泣声渐渐弱下去，伊南娜哭累了。轰焦冻在她后，山田阳在她面前，那是种舒适温的压力感。她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中听见他们几人在讨论什么。

        无法用任何常理形容——八木俊典想起山田阳曾经说过的话——“你不能太把她当人看”。剥下那层似人的拟态，他隐约能看到她尖利的獠牙。伊南娜是这样的，她确实是这样的，无法无天恣意妄为，但又小心翼翼固若金汤。

        “你不要喜欢我啊…呜，不要……”

        伊南娜突然哭了。

        轰焦冻把她又往怀里带了带，看着她的双眼渐渐闭上，呼与声音同样愈来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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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焦冻能感觉到她的手臂猛地颤抖了一下，仿佛本能般的想要抬起来又被制止了。他猜想伊南娜是要去拥抱山田阳，因为他曾经常常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在楼梯间的角落，或是训练场门口，甚至在办公桌前；伊南娜就坐在山田阳上，她会希冀般的抬起，那双眼睛美得总让人以为她在索吻；于是他们就接吻，一次又一次，有些是缠绵悱恻的深吻，有些是摩挲的亲昵逗弄，山田阳也会吻她的眼，珍重轻柔地亲吻……

八木俊典笑着摇摇：“你也还不知我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觉得自己会喜欢我？”

        “你看，我已经知你们分别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下一分钟我就仍然会是那个你们所熟识的伊南娜——袴田维，你明白了吗？”

        山田阳溺地叹了口气，而轰焦冻搂住了伊南娜的肩膀。她穿着袴田维衣柜里的衬衫，过大的尺寸与瑟缩的姿势使他能够碰到圆光洁的肤，入手是一片冰凉。他有些分不清伊南娜是在讶异或是害怕，但她显然吓坏了：被山田阳的感情吓得惊慌失措。

        之后山田阳站在了门口，伊南娜坐在沙发上抬看他。被随手扎起的金色长发有些干枯糙，T恤和牛仔，碧绿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仿佛下一秒谁就会消失似的。

        “你看起来不太好。”她有些不由自主地开了口，被盯得并不十分舒适，“你需要休息……”

        山田阳笑了，明朗而温柔的那种，像个小太阳：“娜娜。”

        “我给不起你。”她边抽泣边小声嘟囔着，“你要的我给不起…你不要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