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齐轩覆上陈立扬搭在自己腰间的手，顺着对方的手臂转过，最后落在对方的背脊，一下一下地轻抚。

        陈立扬猛地翻下床铺，抬起手臂草草用衣袖往嘴上一抹，紧接着奔上前打开房门；汪齐轩也赶忙爬到床沿正襟危坐，惴惴不安的盯着来人，并回以一抹礼貌的微笑。

        「……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

        「要说什么？」

        「嗯。他们本来都已经打算要结婚了，而且阿伯他也准备要金盆洗手。」

        「不是因为肚子的伤，是他的女朋友被仇家绑架当人质，威胁他让出帮里三分之一的生意，但帮主不肯。」

        「……我那天被我爸妈带走之后，你阿伯有说什么吗？」

        所以陈世隆至今没有娶妻生子，是因为掛念那个有缘无份的未婚妻。

        「他知你爸妈为什么那么怕你跟帮派混在一起，因为他也会怕，所以才努力不让我们学坏。」

        「嗯，较早睏勒嘿。」

        「唔……」

        这样的吻相较之前更急更深，他有种彼此都将要被对方吞没的错觉，周的空气愈发旖旎繾綣，全细胞在不断攀升的温度下兴奋地沸腾发抖，他们哆嗦着交换唾与呼，然后挣脱禁忌的枷锁，还差一点就要不受控制——

        汪齐轩惊愕地瞪大双眼。

        「有啦，免烦恼，你紧去睏。」

        「知啦。」

        「明天……我陪你回家，我要跟你爸妈个歉。」陈立扬的额贴上他的，然后抵着他的鼻子在他啄了啄。

        「好。」

        「那……」

        应该不是……她不到天亮不会起床。

        浑一僵，陈立扬和他对视半晌。

        汪齐轩摸不清陈世隆的态度，打不出比方。

        叩、叩。

        ……

        他背对陈立扬，静静看着窗外路灯穿过窗帘边缘聚拢在侧的光点，随思绪的沉淀，原本被拋在脑后的杂事又一脑儿在眼前摊开来。

        「其实我刚刚差点就要立正站好了。」陈立扬将下巴搁在他的肩窝，肩上感觉到对方说话时的震动，「而且我还没有锁门，如果那时候我们接着下去，我阿伯没敲门就进来……」

        「我阿伯他在上混了十几年，什么事情都见过，他不怕自己受伤或被骂，但很怕边的人因为他受到牵连。」

        「嘘，我不知阿伯回房间了没。」

        汪齐轩挣开对方的双臂，不顾脚伤就要下床在床边打地舖，被对方连哄几声对不起拦了回去，然后推向床铺里侧。

        「那他后来……」

        你姊？

        吻又落了下来，汪齐轩一边稳定呼的节奏，一边忐忑地学着陈立扬的动作尝试回应，并抬起双臂环住对方的脖颈，手指陷进对方松的发中；对方咬住他的下，他半睁着眼看见对方勾起嘴角，一双狭长的眸子弯成新月型，像是觉得欣喜，手插进他的后脑杓与枕之间的隙，使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距离。

        「来睏、来睏。」陈立扬下床关上房里的灯，接着折回床铺将他搂进怀里。

        「陈立扬！」

        房门喀噠一声并落了锁，两人悬在高的心总算得以安放。

        就因为被仇家破肚子所以决定不再混黑帮？

        「你房间有加的棉被无？若无就来我房间提乎齐轩盖。」

        「……鼻子呼。」陈立扬退开了一瞬，连带勾起细细银丝，在嘴角氾滥成灾。

        他还在惊惧中没有回復过来，愣愣地看着对方又贴了过来，但这次只是靠在他后，双臂穿过他的腰侧将他紧紧环住。

        陈立扬走近他，拇指在他上摩娑几下，说话的嗓音比原来更加嘶哑，「了。」

存储的空气越来越少，他此刻就像坠河溺水的受难者，整个人晕乎乎的，并且不到大声呼救。

        对方接着安抚，「他才不会注意那么多哩，免惊。」

        「噢，那我说别的。」对方侧过在他耳边落下几吻，并在耳畔低语，说话的吐息令他冷不防缩起脖颈，「真的把你亲得红红了，好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