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骂他一顿，谁让他自作主张潜入王，可一瞧见他上的绷带我就说不去嘴，罢了，也多亏有他，我和立果才能平安。

        「不要──！」

        「朝云长老。」

        然而，当我见到朝云长老，我才明瞭自己多么天真。

        「受了不少伤，庆幸无碍命。」

        接连的好消息让我感觉世上还是有希望的，我似乎又有了勇气去面对这残酷的世。

        「谁？」

数百、数千、数万，吵得我疼裂，我不要再听见这些震耳聋的声响，不要再听……。

        「这些稍候再说，有人想见你。」

        我心中大石总算放下，幸亏他们没有因为我而出什么意外，「我们怎么逃出王的？」王侍卫重重、门必有重兵把守，我想不出他们如何逃生？

        我的思绪渐趋模糊，眼角馀光瞥见侍卫情况好转，再待下去又是一场恶仗，「……快走……。」

        「锦尘！」

        当此念闪过我的脑海，那纷扰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轰鸣，所见仍是一片血红色，而离奇的是在这片红景中，侍卫一个个抱打、狰狞的面孔透着惨绝，成百的敌人瞬间倒地、不战而败。

        「其他人呢？」

        我才开口，隐隐立刻接话：「立果没事，正在忙着张罗午饭。」

        隐隐将我揹在背上，与其他同伴迅速撤离，在我失去意识前，依稀听见纳月的声音，后来的事我便一无所知。

        「锦尘大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眼下的情形不正是我刚经歷的一切吗？莫非我的一念成真、将我的痛苦转移给了巴夏王和他的下？

        子不再难受，我的脑子总算清醒得多、慌乱的情绪也逐渐冷静下来，眼中的鲜红一点点淡去，一片白光后，世间恢復了原有的色彩斑斕。

        在东倒西歪的人群中，巴夏王鹤立鸡群，他的神情难受得很，却以毅力支撑着不倒，我在立果的搀扶下站起，环视着这奇异之象，在场之人唯有青冥族人安然无恙，隐隐、立果等人皆无异状，国师也好好地站在参天塔阶梯之前。

        「立果……。」

        岩口的门布掀开，隐隐端着一盆水入内，他见我醒来惊喜不已，「锦尘大人！」

        再次醒来，我已离开王，在一僻静的岩之中，此傢俱简陋、不似家居，倒像避难之所。

        「神殿暗卫的一个据点，逃出王后，我们即到此修整。」

        朝云长老！他还活着！我一直以为他葬于阿锦州大火，原来他没有离开我们。

        「这是哪？」

        四肢沉重得很，光是挪个位置、坐起来都有些吃力，我这子骨真是糟糕，找个机会得好好锻鍊一番才行。

        虽说是个家徒四的境，但我不由自主地开心微笑，我想我们是真的逃出巴夏王的手掌心了。

        我抱着、倒在立果怀中，我想摆脱这些声音、想把它们从我耳中赶走，为什么要让我听见这些？为什么不是别人承受这些？我的脑袋彷彿快炸裂了，难以言说的剧痛使我无法思考，此刻我唯有一个念，好想让那些伤害我族之人嚐嚐这等痛苦。

        我忽觉全无力、向前倒下，一隻结实的手臂伸来、及时搂住了我，我才免于直撞地面的悲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