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不想让他苦恼如何宽我，于是连忙转移话题：「别说我了，漫漫长夜，不如你说说你和言冉的故事吧。」

        「多谢大祭司相助。」他单膝着地，一套标准的亲卫行礼姿态，看着他，不禁让我想起隐隐。

        言冉长居永寧，偶尔离也是来这参天塔，和朝臣从未有所牵扯，若阿照所言为实，他们因一场暗杀而结识，那言冉是目击者吗？还是说阿照被捕而遭他相救？可阿照先前同言冉互不相识，为杀手的阿照发现有活口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杀了言冉，所以这说不通，再者，假如阿照入狱，离群索居的言冉也难以收到风声或者前去监牢探望一名杀手，王更不可能留一名杀手在皇子边随侍，如此便只剩一种可能了。

        他眼珠转了转，反问：「说什么？」这傻乎劲也和隐隐颇为相似，看来我和言冉的喜好很相近呀。

        「他。」阿照回答得毫不犹豫。

        「告诉他了吗？」

他们满脸难色、目光飘散，最终败于对神灵的敬畏，「既然大祭司无事，属下便去他寻寻，大祭司若需协助，儘喊属下前来。」

        「不能说。」阿照可真实诚，也罢，我本就不觉得他会出卖言冉，就如同隐隐寧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我一般傻。

        「我原是刺客，二十年前收了单买卖杀了一名王廷重臣，因而与他结识。」这故事真简洁，不知他是不擅长说故事、抑或刻意隐瞒真相。

        待侍卫们走远，我将烛台放上茶几，又从炉中取了几块碳火烹茶，而一直藏着的那人也从黑暗缓缓走入光明之中。

        「多谢大祭司。」他又一次跪地。

        言冉的智慧不亚于言羲，有才之人不会甘于安居人下，莫非他也覬覦王位？不，不对，虽说只是我自己的感觉，我总认为言冉并非贪恋王权的子，不过能肯定的是他必偷偷谋划着什么。

        「自然，诸位辛苦了。」

        是的，他是阿照、是言冉最信任之人，他暗夜潜入参天塔必是受言冉所託，言冉向来深居简出、不理朝政，过着消遥散仙般的愜意生活，虽说主因乃弱、需得长期静养而致，可在这王城之中，又有多少人是真正乾净的？

        「我想也是，那你为何答应他呢？」

        「你和言冉，谁先喜欢上对方的？」他不肯透正事，索聊些婆妈的话题吧。

        「你们？」他起，接过茶水。

        「都说了不用谢了，你们当人亲卫的是不是老喜欢跪人啊？」

        「喜欢。」

        正好茶水已好，我倒了杯茶给他，「外到是巡逻侍卫，此时出去太过危险，你暂且在此躲躲。」

        「我也曾有过一个很出色的亲卫，强大却十分温柔，他也动不动就跪我，说了他千百次还是改不掉，其实我从来不曾将他视作下属，可惜他太看轻自己。」想起从前，心中百感交集，怀念过去的种种美好、伤感如今的物是人非。

        「你曾救我，我还你人情罢了，起来吧。」我低打理茶水，问他：「言冉让你办什么事？」

        「您喜欢他？」

        言冉，是阿照的雇主。

        我突然好羡慕言冉和阿照，无论外风云诡变，他们至少拥有彼此。

        「或许……有奇蹟？」阿照似乎想安我，但口才算不上好的他说起话来自己都不自信。

        阿照摸着后颈、难为情地低，轻声：「起初我是拒绝的，也不知后来怎么了，看着他独自一人偌大宇，就觉得放不下他，我想喜欢就是喜欢，不用这么多理由，我只要知自己想跟着谁、陪着谁就够了。」

        我假装间谈、想套阿照的话，可他彷彿有所查觉，不再多言，阿照对言冉忠诚不二，我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回让言羲去查查吧。

        是呀，喜欢一个人何必非要一个理由呢？认定了便是认定了。

        我摇，「他再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