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迟。你好。”

        他挥挥手：“不用了。”

        钟宥齐打开抽屉，取了一个活页夹递给我们：“这个，咱们班40人是吧？打40份就行。钱我转给晓潇好了。500够不够？不够我再多转点给你。”

        钟宥齐推开门，里面已经有人坐在沙发上等他。

        走出办公室，艾怡昕问我：“诶，晓潇，那个总……是不是那天在酒吧跟你和钟院一起谈事情来着？”

        “钟院长您不是忙么。最近醉心于学术研究，去公司找你又找不着，大概是回归象牙塔以后，很难再稀罕理这些俗事了。”

        这种级别的忙有什么好不帮的，教学楼下就是打印店。我们很爽快地答应了，跟他去办公室拿材料。

        “你就损我吧。”钟宥齐微笑，“这几天确实学校的事太多，不光是上课，还要应付上级领导视察，还要开会。等过几天我忙完了，去公司的时间就多了。”

        “老师，要不要给您开票？”

        “是哦，就是他。”

        我吓一。这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老师够了够了，100估计都花不完……”

        “是这样，咱们这节课呢，确实和大家的互动也不多。这样的话，平时成绩也不太好算。”他推推眼镜，“我想了想，下节课安排一个随堂小测吧。不难，需要大家提前按课件准备一下就行。因为我这几天太忙了，你们俩能不能帮忙复印一下材料，到时候提前分发给大家？”

        他的眉又又黑，压在外双明显的眼睛上，衬得瞳仁也格外黑。我猜不透他的神情，不敢直视他，移开了目光。

        新学期也就这么开始了，更忙了些，但是也更快乐了些。我以为随着时间，我就可以慢慢淡忘掉越，最终我和他就互相成为人生短暂的过客。

        是越。

        老实说，我也觉得艾怡昕上这种课比我更适合。毕竟艾怡昕的形象就是黑长直文艺小美女。

        “总您好。这位是我同学。”

        而这时，越好像才看见钟宥齐后的我，朝我伸出手。

        不过选了钟宥齐的课以后，感觉艾怡昕应该是找回了自己的兴趣，平时上课也更积极了，还租了学校音乐系的琴房重新开始练琴。

        “迟同学，还有……艾同学。”钟宥齐在后叫住我俩。

        “……谁说不是呢。”

        越站起来，跟他很敷衍地握了下手。一开口还是那个熟悉的方和味。

        钟宥齐打开手机麻利地给我微信转账：“那就先转200给你吧。不够跟我说。”

        但有些事情偏偏就是那么凑巧。你越想摆脱掉的人，就越摆脱不掉。

        “怎么看着比钟院还凶。”

        我们回，他略有点不好意思（可怕啊，钟院出这种神情真可怕）地说：“你们能不能帮老师一个忙？”

        偶尔我们会去琴房看她，给她带茶。艾怡昕也会给我们弹一些耳熟能详的曲子，比如久石让的Summer，Yiruma的River      flows      in      you      什么的。

        过分自然，过分商务，我着，伸出手和他相握。

        又是周五。钟宥齐的课刚结束，艾怡昕和我并排走出教室。这堂课上艾怡昕主动回答了两个问题，也得到了钟宥齐的表扬，加了平时分，她很开心。

        越朝艾怡昕一点：“你好。”

是不可能的。她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第一次正经谈个恋爱就是这种结果，对她的伤害很大。直到今年她才开朗了些。

        越本来已经走到窗边，似乎对摆在窗台上的一盆兰花感兴趣，听见我和钟宥齐的对话，突然回过，几不可辨地瞥了我一眼。

        “……啊，好的呀。什么忙？”

        “哟，什么风把您到这儿来了。”钟宥齐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