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遵照助教的指示，将他带来的纸件堆在桌上，跟四年级其他组交出来的作业放在一起。

        「真的吗？不是保密合约之类的吧？」

        杉的反应比刚才更充满犹豫不决。助教盯着他的脸盯了足足一分鐘，最后投降，双手摊开，耸了耸肩：「我知你有顾虑。不过你还是得把这些报名资料全看过才行，毕竟到时候是你要请她们协助展示你的作品。」

        「那你放在那边的桌上，四年级的我都放在那边。」

        「助教，档案我上传到云端了，放在『造型设计iii』的那个夹子底下。」

        助教的发言令杉松了一口气，但是工读生补上一句话，又让他肩膀垮下去：「你放弃吧，学长，你帅、年轻、前途光明，所有条件都备了，大家会放过你才有鬼！」

        「我搞不懂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耶！」

        杉对助教最后一句话报以苦笑，挥挥手就走出设计学院办公室，正好听见下午四点鐘的鐘声响彻校园。他没有往校门的方向走，而是沿着仍旧带些水气的林荫路，经过贴着设计学院期末成果展公告海报的行政大楼，往校园的另一端走。

        「可是……」

        旁边的工读生再度出被打败的表情：「维杉学长，你是ada大奖得主，去年就开始接到商业合作的案子，所以去年你三年级的时候没有强迫你参展。然后呢，现在你必须要参加毕业成果展了，谁当你的模特儿，谁就有机会穿ada大奖得主的作品上台耶，还有机会结识设计学院的天才跟明日之星，是我我也会想报名好吗？」

        「真的没有啦！」杉连连摇手：「我还没毕业耶，想太多了好吗？请不要相信没有据的谣言……」

        「好。」

        「呃……」

        「好的，我会记住。」

        「当然囉。」

        「话说上星期有人转脸书的文章，说欧氏集团旗下的自有服装品牌想挖角你当他们的专属设计师，这是真的吗？」

        「很难喔。」助教一脸幸灾乐祸的在旁边帮腔：「照现在的风向，你出面闢谣也没用。」

        「我知。」杉再看了那一整叠纸一眼：「我会乖乖看完。但最后决定权应该不在我上吧？」

        杉立刻摇：「没有，没这回事，那是乱讲的。」

        「抱歉助教，我真的听不懂……」

        「那就好。」助教吐出一口气，背往椅子上一靠：「你今天来干嘛？不是为了来检查报名表件吧，还没截止喔，而且据经验，报名截止日会收到一大堆。」

睛：「这跟那有什么关係？」

        「好啦！我知没这回事，因为欧式集团本没有自有服装品牌。」

        「好，我之后去检查。你就没课了吧？去好好玩一玩，接下来可有得你忙的。」

        「不是啦，我是来送图的。」

        「助教，请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