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达的眉跟着皱起：「今天也有，又增加了。」

        「有些人会有裁来。」杉往后靠在长椅子的椅背，声音里透出明显的疲惫：「不过一来我没时间慢慢跟新的裁磨合，二来我现在应该不是有资格提出挑选裁师的人吧──你应该也有看到？」

除了杉主动拿出来的图以外，达从来没有翻阅过杉的素描簿，或者他废弃的草图，也没有看过他还在製作中的作品。以前他们还是单纯的恋人兼同学时，达会完全尊重杉的习惯，从来没有开口干涉过，然而他这次破了例：「你一定要自己吗？你现在已经不是学生了，还是设计师都自己？」

        他说着取出平板电脑，打开新闻业面。亚莎和亚莉选的行销门成员并不是弱者，「欧氏的长公主」独立领军成立自创设计品牌，并签下学生时代就获得ada设计大奖、年仅二十七岁的年轻新秀设计师蓝维杉这件事情，早在数星期前就已登上报纸的时尚消费版，也在时尚杂志与网路论坛上博得不少版面。

        最先是一篇评论，写着「蓝维杉虽然是国内知名大学的设计学院出，但他在学时的成就本没像公布的资讯那么出色，证据就是校内展览的展区，他从来没获得最显眼的特殊展区的位置，反而都是在角落」。

        杉有看到这些文字，他连回都懒得回，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与外界完全断绝联络，因此达看到这一则留言的时候气得不顾亚莉、亚莎在场，在行销的员工面前拍桌痛骂后摔门离开，当时不在场的他无从得知；行销门的粉丝团小编展开危机理的手腕，以冷静平和的立场回应每一篇诽谤中伤，参加留言的人当中也有杉当年的同学和学弟妹，形成对抗的言论，为他辩解「蓝学长没有拿到特别展区这件事情是假的，学校本来是排特别展区给他的，但在展出前最后一天被别人恶意换掉」云云，杉同样毫无所悉。

        这篇评论得到不少回响，也有些人拿出当时校内与相关企业合作办的小型展览的照片出来，证明展区进门最显眼的位置放的并不是杉的作品。

        接着就是雪片般飞来的恶评。

        诸如此类的文章还有别的，还有一篇写的是「蓝维杉的名气是仗着他有两个有名的律师哥哥才打出来的，他本人本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还有「他大学最后的毕业展，在动态秀之前与通过徵选的模特儿闹翻，人家本不愿意穿他的作品上台，结果只好临时请同学替。他羞愧到不参加毕业典礼」。

        亚莎和亚莉断定杉现在不想接受外界打扰，因此两人都同意他可以不进公司、不参加设计会议、甚至不接电话、不看邮件。公司所有成员中，只有达对她们的决定提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