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明白了！”菇朵一听罚抄，立就神了。

        摇摇，他轻笑，吐出口气，毕竟年轻少年，总有意气风发的时候。

        卫冬走出教室，看着走廊不远背手站着的人，无奈叹口气耷拉着脑袋，慢慢靠近面前这个气得胡子瞪眼的男人。

        “这里，老师上课讲过。”

        “你不要死盯着一元一次不放。”

        十分钟后。

        陈尘合上自己的草稿本，右手伸过去，修长的手指点着大题最后边的求解：“你试着把数值代入公式。”

        恶作剧天在心底油然而生，想到到时候她的反应，卫冬瞬间心情大好，将她随意丢弃自己纸条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大步星走回到位置上。

        “说多少次了，在学校别叫我爸。”

        “明白了？”陈尘写上最后一个数字，看了看还在云里雾里的菇朵，“还不明白就抄公式一百遍。”

        “没什么，卫主任。要没什么事我回去学习去了。”

        卫冬踢着脚下的石子，嘴里嘟囔，“我成绩差还不是遗传你基因。”

        突然靠近的气息让本就拘束的菇朵更加紧张，一时间想不起来老师上课都说过什么。

        卫冬意识到这事儿就算完了，立迎上笑脸，“得嘞！”

        全程，陈尘连都没有抬一下。

        “爸。”

        陈尘不知菇朵是怎么进的这所学校，不过照这样下去，两年后，她肯定毕不了业。

        看着卫冬一溜烟儿跑回教室，卫东海笑笑转走下阶梯。

        原本安安静静坐着的菇朵完全没防备，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直到他落了座，陈尘这时才停下手里的笔，看了眼自己边埋解题的菇朵，只见她眉紧皱，面前的那数学大题她已经结了半节课，还是连一点思路都没有。

        卫冬一进教室，就看到角落那个小人正窝着脑袋看书本上的内容。

        “你说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总不能还让你罚写作文交检讨吧。”卫东海揪过卫冬领子，理了理上褶皱的地方，“这周末记得回家，你妈说了，家里的狗都结婚了还不见你回家。”

        想起自己也有年少轻狂无所畏惧的时候，孤寂的月亮，暗淡的晚星，诉说三两野花。

        “……哦”菇朵坐直子，扶了扶眼镜，开始认真听陈尘讲题。

        卫东海看着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孩子，一边气愤一边又得维护孩子的自尊心，“你说你，你除了力好还有什么拿得出手。那育强项还能给你中考加满分是吧。”

还有你，给我出来。”

        翻开菇朵的课本，凑近了些，左手托着腮，右手用红笔在重点的地方划了两横杠：

        自己家这个孩子，你要说他对学习不上心但每次考前的努力他们都看在眼里。唯一就是心还不定，总想着出去闯自己的天地。

        原来长得高的人，手都这么好看。

        卫冬懊恼地走出位置，刻意绕到菇朵位置上，狠狠踢了一脚她的椅子。

        今晚没有月亮。

        “什么……公式？”菇朵看着自己面前突然出现的手茫茫然，尽视线再模糊但还是看清这双手的轮廓，指节分明。

        “再解一遍。”陈尘放下手里的草稿，将主导权还给菇朵。

        陈尘见对方没有应答，用指腹敲敲书页：“注意力集中，看这个。”

        “是，卫主任。”卫冬漫不经心地应和。

        将思绪拉回来，陈尘看了眼窗外。

        抬看了眼不远饶有兴趣看着自己的卫冬，只见对方嘴上叼着笔，上下打量着自己，随后又将手伸进抽屉里，拿出来的时候，手指了手枪的样式，朝自己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