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我妈总给我举例。说谁家孩子从小就是跟着自己爸爸，他爸上班的时候也没空他，后来人家上了大学回来以后考上了事业编。我说那有什么什么用呢，那么小就没了妈妈。”

        陈越彬在一旁静静看着，这孩子自从来到自己这儿，倒是第一次为自己这么争取过东西。

        “叔叔，我梦到她了。”陈尘缓缓直起子，拢了拢毯子，开口。

        “你怎么睡在这儿。”陈越彬连忙用厚毯裹住他子，一脸担忧，“就算家里开了地也不能这么胡来，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俩人收拾了会儿，临近出门的时候，陈尘轻攥了攥指尖，终究还是说出口：“叔叔，如果可以，有空闲的时候，我想勤工俭学。”

        “谢谢叔叔。”陈尘低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抬眸的时候，眼里依旧是平静无波。

        陈越彬两手插在外衣的兜里，一点点跟陈尘讲过去的事情。

        陈尘还没来得及再想，就听陈越彬继续说：

        “要是，水能洗去一切就好了。”

        眼瞅着生意要黄，小贩连忙改口：“20！20！”

了张纸巾好。

        陈越彬看着他慢慢低下，心底酸楚又再次泛起。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他拍拍陈尘的肩膀：“走，今天带你去逛逛我们这儿的传统集市。”

        隔天陈尘是在沙发上被陈越彬叫醒的。

        冬天的夜，既短暂又刺人。

        “算了吧。”陈尘略显失落，放下手里的玻璃摆件起就要走。

        两人慢慢悠悠，步子缓慢地像走了很多路。

        叫卖小哥看陈尘如此喜欢，连忙热情招呼着：“这都是我们自己手工的，您瞧瞧可致了。”

        正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话，陈尘就听到不远传来了叫卖声、讨价声。城市繁华，喧哗声迟迟消退不掉，他看着路边的一个个小商铺，视线被一玻璃球的小摊子引。

        陈尘从兜里掏出钱，伸手递给小贩，也不等他装盒，自己拿着玻璃摆件就要走。看起来，生怕对方会后悔。

        “这个，多少钱。”陈尘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20元。

        陈越彬了陈尘的脑袋，脸上始终是挂着笑，“走吧，前面就是集市。你也该感受感受这种热闹的氛围。”

        “因为这事，我妈饿了我三天。”

        “没错。”陈越彬用手比划着，“热闹的，从街摆到街尾，什么都有。”

        “集市？”

        “叔叔。”声音沙哑无力。

        走过去，他小心翼翼拿起其中一个，淡蓝色的花骨朵，尖端泛着若隐若现的紫红。

        陈越彬迟疑片刻，随即笑了笑：“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既然是你想的事，尽去就好，但记住，千万别太累。”

        沉闷了这么多天的陈尘第一次开怀大笑。

        他蜷缩在沙发一角，上披着从家里带来的夹克衫，睁眼就看见陈越彬一脸担忧看着自己。

        “这早上我也还没开张，咱就讨个喜，算您30。”小贩说完扭就找起了盒子。

        “有一句话，你可知这百年爱人只能陪半途，你且迷这风浪永远赶朝暮。叔叔没有别的想说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想怎么过，想过成什么样。那都得自己说了算。”